众人听罢,先是一惊,然后就各自带入,“能在仙吕宫如此放声,必定不是俗人”。
顺声望去,众人只看到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迎风而来,甩动着一头斑白的发,和……一件有些花哨的衣裳。
豆豉连忙弯身,“尤医师,你怎么……”来了。尤蔺的名头在东门实在是响。虽然只是一个医师,可那一身医术,比古丹师也不遑多让。
听说仙吕宫外围唯一的丹师古郝石,原本该守在南门的,可不知和尤蔺做了什么交易,居然住到东门来了。
由此,不论尤蔺的脾气多么古怪,不论他的穿着多么辣眼睛,豆豉觉得,他都要巴结好尤蔺。
于是尤蔺看都不看豆豉一眼,直接在众人或是懵,或是不屑的目光中走近秦初扬。
“秦小子,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因为招新的事情忽视老子了?”尤蔺吹了吹胡子,虽然严肃了表情,也还是有些滑稽。
秦初扬垂头,“老师不是说,今日要去古丹师那里蹭饭么。”
“是……是吗?”瞳孔一缩,尤蔺将信将疑,“老子有这么说过吗?”
“老师昨天夜里确实是这样说的,”秦初扬一脸真实,“您说古丹师从沽尪城带了好东西回来,您要去瞅一瞅。”
尤蔺做恍然大悟状,然后点头,“是了是了,那没有事了,老子这就过去,晚了就没了。”
尤蔺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他在的时候,人群愣是没一个人反应过来,连发牢骚也没有。
人的潜意识都是趋利避害的,尤蔺看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而既然这会儿尤蔺已经离开了,那吐槽几句还是敢的。
于是苟圣嘀咕,“什么尤医师,穿得也太奇怪了吧。”
“可不是,”旁边有人附和,“穿的花哨不说,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是辣眼睛。”
“姓秦的小子喊他老师?嗯,前途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有这么一个师父,就更没有前途可言了。”
“要我说,等咱们发达了,能给姓秦的小子一个方便也还是给他,日后咱们有什么不要的东西,也可以赏给他。”
越说越起劲儿,仿佛他们都已经在秦初扬之上了似的,可突然被旁边的冰冷刺疼了,一转头就是羌无言那双眼睛,连忙闭嘴,喉头也微微滑动,生生咽下一口唾沫。
秦初扬对这些毫不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的脑袋上,除了把人的脑袋割下来,也不能阻止别人说话。
而豆豉轻笑,不由得放大了音量,“尤医师,是整个仙吕宫外围数一数二的医师,哦不对,应该是尤医师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连外围唯一的古丹师对尤医师都恭恭敬敬的,更别说长老们找尤医师疗伤也要排队。”
故意停顿了,然后豆豉嘴角的弧度慢慢加大,趁着众新弟子不知所措,再次放大了音量,“所以说你们啊,不要没搞清楚情况就瞎嚷嚷,毕竟尤医师他老人家,最是……护……短!”
故意一字一顿,豆豉看着不少人脸色都变了,才打心里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秦初扬却摇头,“师兄言语确实夸张了,”
“前面就是藏经阁,大家排队进去,按照里面长老的要求登记吧。”
有了豆豉故意的一番话,众新弟子一时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大部分人都垂着头,看上去也是规矩得很。
只有羌无言抬头看了秦初扬,冷不丁的说一句,“你也太好欺负了。”
秦初扬一愣,“我只是觉得,别人怎么说都好,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就随他们去了。”
“再说,他们说的也是实话,反驳没有一点作用,还不如听他们说完了,说过瘾了,我再拿实力来打脸他们。”秦初扬真是这么想的。
羌无言迈进藏经阁的步子一顿,然后慢慢转了头过来看秦初扬,“不如一刀割下他们的舌头,省事。”
“……”太血腥了,秦初扬被羌无言这句话吓了一跳。南央国那些刑法他觉得很不近人情,所以就算有了解,也从来没想过要用到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