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找来了趁手的物件当武器,紧抓在手里在敲打过一轮窗上的蛇头,把蛇都敲晕过去后,窗棂上一片血肉模糊,学子们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大半。
一道人影倒在角落里,看着那成片的血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和大家一起去赶蛇了。
奇怪,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手?
承仲艰难的抬起头,还没看清楚牵扯住自己手的是什么,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让他痛呼出声来,强忍着痛楚硬是没让自己晕过去,再抬头时眼里多了一分惊恐,控制不住的失声喊了出来——
“有蛇进来了!”
蛇!咬住他的竟然是一条不知何时潜进大殿里的小蛇!!
好不容易才镇定一点的学子们再度慌乱了起来,齐齐朝发音源望去,看到角落里软坐着的人手腕上竟缠着一条小蛇,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承仲兄被咬了……蛇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杜景仪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带着几人赶紧冲过去,从袍角撕下一条布料递给其中一人,急声吩咐道:“快,把他手臂绑住,绑得越紧越好,不能让蛇毒扩散开。”
童玉钦冲到最前面,接过布条就要去帮他绑扎那条被咬的手臂:“承仲,快,把手给我。”
“别,你们别过来!”
承仲苍白着脸往一旁退着,不肯让人接近半分:“我已经被蛇咬了,你们别过来,它会攻击人的。”
“承仲!你他妈的老子说话你听到没有!把手伸过来!我叫你把手给我啊!!”童玉钦犹如一头狂怒中的狮子,要不是一大段的距离隔着,恐怕现在就会冲过去将这磨叽的朋友拎起来狠揍上一顿。
杜景仪和几人小心的靠近,尽量不对着蛇头的方向,安抚道:“没事,你别怕,这蛇尚还小,毒性不大,只要极时控制住蛇毒蔓延就不会有事。”
“大人,我会死的,会死的……不要管我……”承仲固执的摇摇头,是人都知道,被剧毒之物咬了根本就活不了,有药物还好,可现在殿里什么都没有,那条小蛇现在还紧紧的缠在他的手腕上,就算减缓了毒素的扩散,没有药他也一样会死的,这么一点渺茫的希望,他不想拖累到任何人。
童玉钦被他气得忍不住爆粗:“谁说你会死了?!不准死!大家还没有参加会试谁都不能死!我们都要活着走出去!你他妈的敢放弃当心我——”
狠狠的瞪他一眼,杜景仪的手在微不可及的颤抖着,看着学生那张苍白的失尽血色的面容,还是不由放缓了语调。“把手给我,相信本官,我们都不会死的。”
“就是啊承仲兄,别耽误了时间,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小心点,它攻击不到的,不能再拖了,大家一起住进来的,谁都不可以出事!”
“承仲兄……”
真的……还有希望吗?
他,还可以抱以期望吗?
像是被那些关切的语调所蛊惑,承仲咬了咬唇,眼眶泛着陷红,终是将手伸了过去。
“好痛!”
杜景仪下狠心的伸出手捏住蛇身,承仲腕上紧缠的小蛇被制住,拖拽的痛楚让他滑下一滴冷汗,唯一够的到的手被几人使劲拽着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上紧缠的小蛇狠狠的咬住手腕不肯松口,痛,好痛!
蛇牙死死的扣在腕上的血肉里,往外一拉痛楚更是加剧了数倍,承仲痛的快要落泪了,几乎是在哀求:“放手!松手吧,痛,我受不了了大人!”
杜景仪顾不得擦去自额头上大颗大颗滴落的汗珠,已经捏到蛇的七寸了,他知道这样拉着是会痛,可是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松手!
“坚持住,再忍一会儿就好,只要能活着出去,才能参加让你们苦等了几年的会试,你一定要坚持住,听话,熬过这一下就好了……”杜景仪一边出声安慰着,趁着承仲分散注意力的同时,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蛇身往外拽去。
好深的一道口!
终于把蛇拖住扔了出去,只见他的腕上一道伤口红得触目惊心,带着丝丝的血迹渗流而下,杜景仪不由自主的拧起眉,没作多想,径自埋下头去,对着伤口shǔn xī起来。
“大人!”
众学子惊慌失措的轻叫出声,承仲推拒的想要脱离。“不行!有毒的!大人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