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说话间,已有几名太傅一派的官员长身而起,对苏谨儿行了个同僚礼道:“此等大礼确实当得起‘福泽后世人’,谨姑娘之聪慧,让我等惭愧,初时对姑娘无礼,还请多多见谅。”
“几位大人不必如此,谨儿自认才疏学浅,算不得什么大才,只愿能像你们一样替皇上分忧,为我大秦尽一分绵薄之力罢了。”苏谨儿忙回礼道,能得可旁人的认可,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但她不会因此高看自己,这样说也不是谦虚,她比旁人多的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积累的知识,这些老大臣可才真的是知识渊博的学者,不然没有大本事,也没法从先皇那一代混到新帝当政了。
更何况,太傅一派皆是保皇党,她和他们基本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的,以后共事的时候会更多,这一堆子老臣都是爷爷辈的,她一介小辈可不敢妄自尊大。
听完她一番话,几名大臣皱巴的老脸上笑意更甚,不着痕迹的笑看了一眼对面都快纠结成酥饼的丞相大人。
这谨姑娘真够意思,像他们一样?
他们可都是忠于皇上的,苏凌雪册封贵妃,她今晚再来这么一下,苏凛那老小子还能有选择的余地?
不出所料,朝中的势力很快就要重新划分了啊……
皇座上的璟辕帝一身龙袍,俊美无双。
他静静地看着独立于中央的红衣丽影,看着她舌战群臣,风采夺目,看着周围的人看她的眼光从不屑一顾到惊叹佩服。
特别是那些似是和她有过交集的少年公子,一个个眼中绽放出的灼热光彩。
萧厉再一想到之前苏谨儿口中一串串喜欢的人,这会儿在座的也有不少,他就恨不得让人立马将他们打包扔出宫去。
事态突然间的大反转,让一干妃子暗自气恼,面上却还要拿出十万分的亲善,个个手中的锦帕都快被揉烂了。
当中数叶语蓉最接受不能,一张娇颜气得通红。
她千算万算,不就是想让这个讨厌的女人出丑吗,大家都应该兴灾乐祸的看她笑话才对,怎么事情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这转变也太快了!
她是想让苏谨儿颜面扫地,而不是受人称赞!
不,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叶语蓉愤愤的想着,不甘的给自己拉着战友,挽着林落尘的手,小声恼怒道:“落尘姐姐,你看苏谨儿,不就是会胡乱写画几张图,这也算本事,那我还会呢!皇帝表哥整个晚上看都没看我们,光被她吸引过去了,真真可恨。落尘姐姐,你也喜欢皇帝表哥的,再让苏谨儿嚣张下去,皇帝表哥的心都要被她勾走了,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轻易放过她。”
林落尘一身墨裙,微微转脸看她,肌肤白若脂玉,在几名妃嫔中她并不是最美,但五官融合在那张脸上,却别有一分独特的韵味。
她轻笑着拍拍叶语蓉的手,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贴耳和她私语道:“傻妹妹,你就是性急,就算对付了一个苏谨儿,以后皇上身边还是会出现无数能吸引皇上的女子,咱们最关键的是抓住皇上的心,其它都不重要。”
蠢货,就连她爷爷都要交口称赞的防洪纲要,居然能被她说成胡乱写画。
想针对苏谨儿也要看准时候好不好,那么明显的大逆转,再为难她不过是给自己凭添刻薄容不得人的名声而已,这叶语蓉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坐在苏凌雪身边一袭鹅黄宫装的宸妃掩着唇轻笑起来,一双美丽的眼睛就如小鹿般大而灵活,灿灿如夜空的星子,天真可爱的对着她道:“想不到不止贵妃姐姐才貌无双,令妹也不可多得。本宫以往听闻谨姑娘的种种,今日一见,果然是位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苏凌雪在心里将苏谨儿这个名字撕碎了千万遍,还得端着笑容回她:“这都是家父教导有方,谨儿能知道为皇上分忧,本宫也深感欣慰,到是宸妃妹妹过誉。”
太后本来还想着让苏谨儿难堪一次,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身为太后还知道私心和国事孰轻孰重,当即绷着脸顺着台阶下:“苏谨儿,你有心了,这份防洪纲要如果真能像你所说,治得我大秦水患,哀家定会重重有赏。”
苏谨儿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其实,谨儿还有一礼想要送给皇上。”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坐好,这第一礼就如此惊人了,另外一样恐怕也不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