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这么给你看了当初的记录?”汤力的眉毛微微向上扬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幅度也不大,但是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惊讶的表现了。
贺宁挺直了腰杆,噙着笑,自信的瞥了他一眼,说:“我当然有我的策略了,正所谓哀兵必胜,还有一句话叫做以柔克刚,我们女孩子的外表柔弱,可不代表我们内心也弱小,只不过你们男的好像普遍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所以我就充分利用了一下房屋中介的那个人的这种误解罢了,他觉得我一个年轻小姑娘,不过是为了上班能够近一点,免得晚上加班很晚,一个人回家不方便还不安全,而且又有抽红、佣金这些在勾着他,想不积极也难啊,其余的就多亏我的好眼力了。”
汤力没有什么表示,贺宁也觉得和他谈论这种话题非常无趣,毫无成就感,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很快的就回到了公安局,立刻着手核对起那个张信达的个人信息,因为中介方面的存底上面并没有记录张信达的身份证号码,也没有附上任何的照片,所以在a市有大约七八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张信达”,许强之前也没有能够说出跟他做房屋过户的张信达具体是多大年龄,只给出了一个非常笼统的区间,连具体长什么样都说的含含糊糊的,想要从中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要找的原房主还真不好办,幸亏贺宁眼神不错,记忆力也挺好,记下来了当初张信达登记的那个手机号码,虽说那个号码现在未必还在使用中了,这也至少可以多一个尝试的途径,好过在那七八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逐一浪费时间。
贺宁尝试着拨了那个号码,很快听筒当中就传来了通讯商的提示音,该号码已经停机,也就是说张信达有可能已经不再继续使用这个号码了。
贺宁对这样的结果多少是有一点失望的,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另外一个打算很快就从她的脑袋里冒了出来,正准备招呼汤力,却见汤力已经朝自己招手示意了,一副打算外出的架势。
“去通讯公司,查机主信息。”汤力对贺宁说。
贺宁赶忙点点头,汤力的打算与她不谋而合,自己方才想到的就是去通讯公司,即便张信达把手机号码停掉了,只要他当初是利用身份证办理的那个号码,相信他们总有办法可以追查到张信达的身份证信息的。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不太理想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号码是张信达持有的,但确实没有身份证登记的黑号,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条线索就断掉了,只能回过头来再从那些同名同姓的人筛查,或者去房管局想办法查看当初的过户信息。相比之下,从通讯公司了解情况的难易程度要比房管局低一些,至少程序要简单很多,不至于浪费很多时间,所以无论如何这也是他们的首选。
原本那个前房主张信达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存在,现在再加上此人的号码处于停机状态,这就更增加了几分可疑。
两个人出发到了最近的通讯公司营业厅,找到那里的工作人员,说明了一下身份和来意,工作人员一听涉及到人命,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找了领导把情况反映了一下,前前后后也就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汤力和贺宁就通过那个号码拿到了张信达的身份证信息,两个人又返回公安局,通过这个身份证号码从七八个同名同姓的人当中锁定了他们要找的那个目标。
张信达是a市本地人,今年四十二岁,已婚,育有一女,名下有一家装潢公司,规模不大,总体来说属于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够得上小康的水平,此人之前没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就连交通违章记录都少之又少,可以说几乎等同于一张白纸,干干净净。
这样的一个人,会跟房子里面的血迹有关么?贺宁看了张信达的个人信息之后,反而有些吃不准了,但是就算再怎么吃不准,也还是要找到他确认一下的。
既然张信达是一家小装潢公司的老板,那去他的公司说不定比较容易找得到他,汤力和贺宁便再次动身,驱车前往张信达那家装潢公司所在的a市某家具城,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张信达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