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完他的号码后宋轻歌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有点忐忑,当电话接通时,她有点紧张,正在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时,只听一声:“喂”
很熟悉的女声,宋轻歌微怔,她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桑兰琴,想到桑兰琴对她恨之入骨,曾经恶劣的指责她,让她离开顾丰城时,她黯然沉默。
话筒里有轻微的呼吸声,可却没人说话,桑兰琴看了看显示的号码,是首都的区号,她问,“是心蕾吗”
呃宋轻歌皱了皱眉,咬着chún,刚想说话时,又听桑兰琴说,“心蕾。你不是说要过来陪丰城吗他还等着你呢,你什么时候的航班”
宋轻歌心微微一颤,正欲挂断电话时,桑兰琴还在继续说,“你早点过来,好把婚礼的事给定下来”
砰的一声,宋轻歌把电话挂了。
他要结婚了。
他要和谷心蕾结婚了吗
“轻歌。我爱你”他温柔的情话似乎还在耳旁萦绕,可在现在想起来,她觉得好讽刺
蓦的,山哥说的那些话又涌入她的思绪里,“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男人姓顾让我们随便睡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再把你卖到泰国好像,他还在准备婚礼。”
这一刻,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眼底酸涩难爱,心一阵阵抽痛,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一时间。难以自持。
今笙回到病房时,看到宋轻歌默默落泪,她微惊。
宋轻歌擦干眼泪,指指右手,“伤口太疼了。”
看着女儿眼睛微红,今笙心疼,明知她没说实话,却选择理智的不追问,意味深长的说:“但凡有伤口,都会疼的,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等伤口愈合后,就不会疼了。”看女儿的样子,多半是为情所伤,而她自己,又尝不是呢她心里的伤口,疼了二十多年
入夜,宋轻歌脑子仍旧乱糟糟的,心里难受,辗转难眠。
听着女儿翻身的声音,今笙也再无睡意,她拧开床头的灯台,“睡不着吗”
“嗯。”宋轻歌脸有讪色,看着晕黄灯光下今笙柔美温婉的脸庞时,她心里,突然感觉很踏实。
今笙侧身躺在床上,手枕在头上,扬chún看她,“想要聊聊吗”她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儿心里的烦乱呢
宋轻歌垂眸,讪然沉默,面对这个既温暖又陌生的母亲,她不知道,也不好意思。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我能跟你睡一起吗”今笙问。
“嗯。”轻歌应道,身子往床的另一边移了移,空出一大半的位置。
母女俩睡在一张床上,宋轻歌突然想起小时候,她依在宋雅茹怀里睡觉的情景她情不自禁的,将头轻轻靠在今笙的肩上。
女儿细微的举动,让今笙心生一股暖意,又湿了眼。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静默着。
突然,今笙说,“轻歌,想不想听我和你爸爸的故事”
宋轻歌蓦然抬头看她,对于父母的事,她自然是好奇的。
今笙手抚着轻歌的头发。看着她跟自己酷似的眉眼,目光移向窗外,娓娓的开始诉说着往事,她语气温柔,柔得让宋轻歌烦乱的心渐渐的平静,认真的听她诉说:
“我刚出生时,遇上动乱,我父母被迫流亡在外,迫于无奈,把我托付给谷家,”今笙的目光,移向窗外,尘封多年的旧事,如今又再次提及,心里,难免感慨万千。
“我和你爸爸青梅竹马,长大以后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想到当初那些美好的时光,她心里难免唏嘘不已,“我二十岁那年,就嫁给他了”
短暂的婚姻,却是极美好极幸福,让她此生难忘,“不到半年,就怀了你”知道她怀孕时,谷家上下,都很欢喜,特别是他。笑容整天挂在嘴边。
听她沉默,宋轻歌忍不住问,“后来呢,你们怎么会分开”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下午的时候,她从父母眼底都看到对彼此的深情。这样浓烈的感情,怎么会分开
今笙从悠远的记忆时回过神来,“一场事故,他们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去世了。”
轻歌惊讶:“你没有回来找他吗”
今笙chún畔一抹浅浅的苦笑,“找了。”想到当年他与何舒云结婚时携手而去的身影,她心里,隐隐酸涩难当。
“那为什么”
今笙头一低,眼底一抹莹亮,语气轻柔,柔得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我回来那天,他另娶她人了。”
宋轻歌心微疼,为她扼腕,眼底酸酸的,湿了眼。想到顾丰城即将迎娶谷心蕾,她的心就痛得难以呼吸,而今笙。则是亲眼看到深爱的丈夫另娶她人,这是天大的打击和毁灭性的痛苦啊,她看着今笙,心疼极了,情不自禁的低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