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负手缓缓走下楼梯，他虽年逾古稀，头发花白，但jīng神挺好，可那张jīng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经过他们身边时，桑老淡淡的问，“丰城，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顾丰城牵着宋轻歌跟过去。

桑老坐在三人位沙发的中间，有种不露而威的感觉，让轻歌有点小小的紧张。

“这是外公。”**oss对轻歌说。

轻歌站起来，chún一勾，浅浅的微笑，礼貌的叫了声，“外公，您好”

“外公，这是轻歌，”**oss郑重的介绍，“我女朋友。”

桑老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甚至。没有正眼看轻歌一眼，他喝了口茶，问，“你妈呢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初，”**oss说。

桑老眉一皱，不悦的嘀咕：“你妈每年都是过了小年才回来，没到元宵又嚷着要走，在这里住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你告诉她，她要真不情愿回来，就别回来了。”

宋轻歌听罢，微微一怔，这个桑老，似乎不好相与，她暗暗疑虑，桑老与**oss的母亲不是fù_nǚ吗可看着，关系似乎并不太融洽。

“外公，我妈也想休假，更想回来多陪陪你。”**oss倒是轻轻松松的说，“可你也知道，她基金会的事务繁杂。而且，国内放农历新年，可澳洲那边没这个假。更何况，前段时间，她那个基金的负责人又离职了，她忙得焦头烂额的，上个月还硬bī着我回去帮她撑了半个月”

桑老的面色稍稍缓和，可语气仍旧不大好，“哼你就知道帮着她说话。”

“她刚奴役了我半个月，又没给我发工资，我哪儿会帮她说话啊。”**oss笑了笑，“我真要帮，也只会帮外公您啊。你也知道，我妈爱唠叨的，我挺烦她了。”

宋轻歌听罢，心里暗暗发笑，这个男人，原来嘴巴挺甜的。这哄人的技术倒还不错。

桑老嗔看他，那语气好多了，“这些年你妈也不容易，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老跟她顶嘴，她为了你，牺牲很多。”

“我知道。”**oss故意夸张的说，“昨天打电话，她唠叨了十句，我一句嘴都没回。”

桑老听罢，竟然难得的笑了，“你这个鬼机灵，我还不知道你啊，肯定把手机搁一旁，让她一个人在电话里唱独角戏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这样的场景，他可是经常看到。

“外公，你真是神机妙算啊”**oss笑了。

“丰城，农历年前还回z市吗”桑老问。

**oss侧头看了看轻歌，“当然，我那边还有工作。”

桑老点点头，“工作固然要紧，可过年，大团圆的日子，你可别拖后腿，到大年三十才回来，让一大家子人等你一个。”

“我知道。”**oss说，“外公，你就放心吧”

“我听说，谷家那丫头要回来过年，”桑老说，“好像也是下个月初回国，你也尽量早点回首都，到时陪外公去谷家拜年。”

“没问题。”**oss一口应承下来。

桑老曾身居要职多年，现在退休了，那脾性还不改，又冷，又傲的，他一直都跟**oss在聊天，对宋轻歌几乎就完全忽略了。

“丰城啊，我书房那电脑好像有点毛病，你帮我去看看。”桑老说。

“轻歌对电脑jīng通，让她帮你看看。”顾丰城察觉外公在冷落宋轻歌，便故意提及。

“是小问题，你应该就能解决，”桑老淡淡的说，“再说了，我电脑里有很多文件，都是需要保密的。”

后来，**oss跟桑老上楼时对她说。“一起去”

想到桑老说的“保密”，宋轻歌尴尬的摇摇头，“你去吧，我等你。”

**oss抱歉拍拍她的肩，看着桑老上楼的背影，“无聊的话，去园子里逛逛。”

“嗯。”宋轻歌点头，她又何尝看不出来，桑老对她的态度呢不过，为了**oss，她自然就得掩耳盗铃，偶尔坐坐冷板凳也无妨。

不过，一个人坐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还真的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唉

“宋小姐，”勤务兵从楼上下来，“顾少怕你无聊，让我带你去暖房看看”

“外公，有什么话，说吧”一进书房，**oss就径直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

“这个女人是谁”桑老问。

**oss说，“不是给你介绍过了吗，我女朋友。”

“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桑老问。

“z市人，”**oss说，“父母都去世了。”

桑老问，“只是玩玩”

**oss满头黑线，“我是那样的人吗”

桑老眉一沉，在书房里踱着步，似乎不大高兴。

“外公，你不是让我把女朋友带来让你看看吗”**oss开起玩笑说，“怎么不满意想bàng打鸳鸯”

桑老步子一停，不悦的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oss故意说，“那你今天怎么了，对她爱理不理的”

“我有吗”桑老扬眉，然后说，“你们吃了午饭再走。”

**oss听罢，释然，“好啊。”像外公这样的人，应该都比较谨慎吧，就像以前表姐带男朋友回来，他也是这样，爱理不理的，可现在对表姐夫不挺好的吗

勤务员来，“桑老，该做理疗了。”

“我陪你。”**oss说。

桑老却皱眉说，“看你这样子，就算陪着我也是心不在焉的，”他哼了声，“想下楼就去吧，有小卫他们陪着，没事的。”

他话虽这样说，可**oss还是陪他做了理疗，桑老心情渐好，跟**oss有说有笑的。

院子里，果真有一个暖房，宋轻歌听勤务兵说。自从桑老退休后，就开始种花种菜打发时间，这暖房里，除了一些稀有的花种，还有一些蔬菜，这里面的东西，桑老都宝贝得很，素日里一个人打理，都不让勤务兵帮忙。

宋轻歌听后，决定不进暖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