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会每十年举行一次,参加者甚众,除去四大宗门之外,还集结了各州许多小门小派,专给各门百岁以下的弟子增加实战经验,并且限制了次数,无论在大会中折戟还是折桂,最多也只能参加三次。
其运作起来也有自己的一番规律,以宗门历练为例,其凭借年龄,将所有参加的弟子分作四组,十五岁到三十岁、三十岁到五十岁、五十岁到七十岁、七十岁到一百岁,四个阶段各为一组。
而各组里头,因为修为不同,所去历练的地方和凶险程度也有所不同,像连清越和秦舞阳的队伍,就是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两个小队,他们在第一组中年纪最轻,但实力还不错,因此所分到的历练之地不是很难,但也不是特别简单,就在东龙州的一个小城里。
要不是遇到刑思琪,他们应该早就回紫衣台了。
而宗门历练结束之后,宗门大会最后一项活动就是宗门大比,每组中各个门派只推荐一名弟子在擂台角逐,最后在四组中分别决出四位魁首,由东道主给出相当不错的奖励。
连清越今年二十五岁,修为心动四阶,生平第一次参加宗门大会,天赋已经很不错了,但在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中,却并没有得到紫衣台的推荐。
他心里不是没有郁闷,但这也没办法,紫衣台作为修真界四大宗门之一,从来不缺天赋好的弟子,他师傅纵然是门中长老,但他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得不到推荐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现在烦恼着他的是另一件事情。
连清越嘴角抽搐,看着屋子里突然跳出来的不速之客,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躁动——
为什么他刚刚才在脑子里想着阿玉那张脸,这个人就突然从房顶跳下来啊!
是想吓死谁啊!
连清越心里咆哮,可惜面上却无力回天,实在是阿玉脸上的笑容太过渗人,连清越不敢骂娘,只好委婉问:“你……你怎么来了?”
他都还没想明白自己那些奇怪的心理状态是怎么回事呢!
“我来关心关心你呀。”
阿玉眨眼,脸上带着极其和善的笑容,活像一个菩萨,连清越脑子里再次不可抑制的想起那天晚上的境况,身体抖了一抖,随即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完了……
他完了……
竟然会觉得兴奋……
连清越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应当是没救了,不管阿玉有没有给他下蛊,现在这情况都不能更糟了!
他一边在心里慌张,一边眼睛望向阿玉,便看见阿玉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忙问:“有什么事吗?”
“有啊,没事我干嘛来找你?”阿玉笑嘻嘻,一点伤人心的意思也没有,反手便勾住了连清越的脖子:“师兄……我跟你商量件事情好不好?”
“……”他“师兄”一词喊的婉转,连清越肝颤,手不可控制的抖了起来,只好使劲儿把双手都握成拳头垂在身侧,勉强问:“什么事?”
阿玉也不同他废话,单刀直入道:“明天宗门大比,你在你们那一组魁首比拼出来之后,你能在场下向衡二挑战吗?或者挑衅,什么形式随你挑,总之和衡二打一架。”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和他打一架?
他立马想起之前在盐干城的演武场中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脸色变得有点青白:“……我打不过他。”
“打不打得过没什么紧要。”阿玉心情还不错,于是耐心的同他解释:“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我们的师傅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但此前师傅待过的师门就在阳卢州,这次应该也来参加了宗门大会,衡二借和你比斗的功夫耍几下斧头,说不定就找到了师门,得到一些关于师傅的消息。”
这番说法倒合情合理,之前在义庄内连清越见过衡二出手,刚猛确实有余,像是阳卢州的路子。
连清越看了阿玉一眼,内心自然是想拒绝的,毕竟衡二不知道吃了什么大补丸,从秘境出来之后实力飞速窜到金丹,大概是受了什么好处,自己如今不过心动修为,哪里打得过他?到时候白白出丑,还在万数弟子面前丢脸。
但暂且不论他体内的姹紫嫣红散允不允许他拒绝阿玉,单说现在的情况,阿玉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两只眼睛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看,距离近到呼吸可闻,甚至能看清楚他脸上细细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