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铜城休息了一天后,沈灼和莫淙烁就去了学校,因为沈灼铁了心的要投诉狩猎协会的错误情报,而要论投诉的受重视度,帝都剑师学院三年级学生肯定比毫无名气的三级剑师份量重。
“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管用吧?”莫淙烁不看好,“狩猎协会主管魔物,他们会说死灵法师不是他们的主营项目,弄错了也情有可原。再说我们查找的是‘猎手提供信息’区,还不算是正式任务。”
“标了可接任务。”沈灼说。
“只是加点狩猎经验值的可接任务,都没有实际报酬的。而且属于公开情报,又不收费。”
“就算是做中介也要审核任务可信度啊,”沈灼执拗,“不然安全何在?”
“……好吧,你随意。”
暑假期间的帝都学校很空旷,不过空旷的具体程度还是要分学院的,比如剑师学院,那是空得一个人也没有,但魔法师学院,虽然乍一看和剑师学院一样寂静,但时不时出现的爆裂声表明,这里还是有住户的。
比如,在魔法师的场地上练剑的剑师。
“您这是……登堂入室了?”沈灼眼神诡异地看着自家院长。
“你们这个时候回学校做什么?”梁岑不答反问。
“我是听说司院长把学校当家,除了不得不外出外,其他时候都待在学校里,您这是夫唱夫随?”沈灼又问。
“你们是要借用什么东西?别打着本校的牌子肆意乱来。我看到你们在乌恰城干的好事了,又跟普通人起冲突,虽然是没有什么实质影响,但名声很好听吗?剑师和魔法师的主战场都在死地,没事在人类聚居地刷什么存在感?”
“司院长居然没赶你,这么说来好事将近?”
“死灵法师麻烦很多,即使其本身自控力强又有实力,但他们的力量源泉也就是尸体,从根子上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谨慎相交。”
莫淙烁无语地看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各自提问玩,还貌似玩得挺欢乐,直到沈灼终于不打听院长们的隐.私了:
“哎,院长,投诉狩猎协会的成功率高不高?”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成功了。总体而言,怎么投诉对他们都是不痛不痒,就像普通人怎么投诉职业者我们也是不痛不痒一样。你们要投诉什么?”
“就是情报不准。”沈灼说。
“怎么个不准法?分级错误?委托人是危险分子?委托任务有非法内涵?”
“死灵法师没在情报标的地点出没过,情报地点出没的是另一个完全无关的死灵法师。”沈灼一口气说完。
“这个错误啊,”梁岑顿了一下,“那你们就当是熟悉投诉流程好了,至于结果,就不用费时间去追踪了。哦,对了,死灵法师的情报位于交界处,你们还可以同时拿这个去投诉灵魂系协会、职业者协会、好像觉醒者协会也是,嘶,我记得不止四个……算了,你们可以随便广撒网,说不定哪个协会闲着无聊就理你们了。啊,两个死灵法师的等级有没有差别?误伤的那个比较强?”
“都是三级。”莫淙烁说。
梁岑表示遗憾:“我要是你们就不把第一次投诉浪费在这种注定会被扔垃圾箱的事件上,攒到下一次发现重大些的错误时吧,被标上龟毛的印记对名声不好。”
“难道狩猎协会挂出来的情报都不经过筛选的吗?”受了欺骗的沈灼很愤慨。
“死灵法师的情报,只能算友情赠送。”梁岑说,“就像你买双鞋店家多送你两根鞋带,你就不要太指望赠品鞋带的质量了。没有等级误差,又确实有死灵法师,至于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这么说吧,你会去区分你猎到的魔猫是不是情报上的那只吗?”
“我要是能区分出来的话,我会。虽然我不太能分辨陌生猫与陌生猫之间的区别,但大黑和幻坎能。”沈灼答。
意识到自己举例有误的梁岑噎了一下,他下意识还是把沈灼的精神体当作豹在对待,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可惜,连大黑自己都被叫习惯了‘大猫’,沈灼这一家子的物种意识已经混乱了,都是被向导带坏的。
“总之,”梁岑无奈,“死灵法师的情报你们就当魔物的来处理,不要太苛刻,因为放出情报的人就没有苛刻处理。毕竟,针对死灵法师的态度,虽然有个别细节上的争论,但整体上都是一致敌视的,没争议,自然就缺谨慎。而且死灵法师的稀少也让情报员们刷不上熟练度,出些错实在难免。”
即使梁岑那么说了,沈灼还是心有不甘,一封投诉信敲了又删删了又添,折腾了许久,终于还是发送了出去。
莫淙烁非常新鲜地看着自家哨兵钻牛角尖——一般这种较真的事情是他这个向导干的——等到沈灼点了发送后,他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叫我来写?”
“因为烁烁你没有完全感受到我的愤怒。”沈灼深沉地说,“来吧,现在来同步一下。”
莫淙烁熟练地挡住沈灼凑过来的脸,说:“你不饿吗?为了那封投诉你中午就只吃了几口,现在又已经错过了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