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辽西离蓟城没有千里也有五、六百里,你是怎么听的?”旁边的吴虞一听不对,急忙跳出来反驳道:“难道你安插了你的人在那里收集情报?”姬丹的舅舅吴虞早听鞠武辽东的一举一动,蓟城都了如指掌,早就怀疑栗腹这伙人做了手脚。
相国栗腹正想争辩,剧辛出列道:“大王,前日得到一个状子,还请大王一览。”着,剧辛从袖口取出一张纸,双手举过头顶。
等朝堂上的吕公公从剧辛手中接过状纸,燕王看了一眼,吩咐道:“念!”吕公公便念了起来。
“辽东小民张福等恭请吾王金福万安!
臣闻国之所重者四维也,维者所以持纲,无是则目不张矣!我朝太子以万金之重,镇守辽东,本为辽东万民之所望也。然太子目无纲常,政令荒诞,上下颠倒,四维不张。每日以扰民为能事,社稷有累卵之危,百姓有倒悬之苦。望大王体察民之疾苦,早日将太子召回京城,则辽东万民幸甚!社稷幸甚!大王幸甚!
辽东万民泣血拜上!吾王万岁万万岁!
”
“剧爱卿,此状纸从何而来?”燕王问道。
“回大王,臣手下有一主笔吏名唤张万宝,状纸上的辽东百姓张福便是张万宝的生父。”剧辛回道:“张福把状纸交给张万宝,张万宝托臣转交给大王。”
“大王,”剧辛继续道:“且不论东胡兵入寇之事是否属实,太子治理辽东已经弄得民怨沸腾,现在再将辽西交给他,实在让臣替辽西之民担忧啊!”
燕王还未作出反应,大夫杜华出列道:“大王,太子一到辽东,便用毒酒毒死郡守吕况。现在刚到辽西,又刀斩郡守简康。臣以为,太子性情过于暴戾,毫无人主之德。还望大王妥善处置,否则,非大王社稷之福!”
杜华的亲侄子苏举被姬丹处死,一直怀恨在心,见时机已到,乘机落井下石。
朝堂上也不只是姬丹的仇人,还有姬丹的同盟者。昌国君乐闲上前道:“方才那张状纸不过是张福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据臣所知,太子到辽东之前,辽东人口不过四万户,如今不到半年时间,辽东居民已达二十万之多!如果真如状子上所,辽东人口为何不减反增?”
“大王,”乐闲继续道:“臣以为太子不仅无过,反而有大功于我大燕。如果大王想要了解事情真相,可以暗中派人去辽东探查。”
在燕国,二十万户可不是个小数目。朝堂上群臣一听,顿时惊叹起来。
此时谏议大夫将渠乘机道:“大王,臣闻:人之有亲,至亲者,父子也;人之有义,至义者,君臣也!太子与大王有父子之亲,更兼君臣之义,请大王勿疑。”
“嗯!将大夫此言有理!”燕王赞许地点点头,道:“不过这状纸该如何处置为妥?”
“大王可将其交予刑司吏去查个明白。”将渠答道。
“好!”燕王道:“将大夫乃是谏议大夫,这事便交给你,相信将大夫必能替孤查个明白。”
“大王,”相国栗腹上前道:“此事真伪难辨,但是太子如此专权,也不得不防。臣以为,在此事弄明白之前,应当加强右北平郡的兵力,以防万一。”
“嗯!相国老成谋国,所言不差。”燕王命令道:“孤命你安排增兵,驻守右北平郡!”
月姬在宫中坐立不安,焦急地期待着朝议的结束。不久,太监来报相国求见,月姬急忙将他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