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青七就直接从一旁扯过了一条麻绳,几下就将寒狼捆了个结实,重新丢在了角落里头,说道:“别想着逃跑,若是再吵着劳资睡觉,别怪劳资不客气了!”
寒狼如今落在这样的境地里,心里头虽然一直说要冷静,但是到底是个孩子,怎么冷静的下来,如村里头最擅长骂人的泼妇一般,叫骂个不停,逼得青七扯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过来,将寒狼的嘴堵了个结结实实。
跑不了,骂不了,寒狼整个人也就怂了下来,半靠在了墙上,迷迷糊糊的重新睡了过去。
倒不是寒狼这个人心太大,只是因为体内残存的蒙汗药作祟,让寒狼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这样子的日子,大概过了六七天,寒狼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从最开始的积极反抗,变得有些麻木了,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孩子,看着那些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心里头的不安,也就越来越强烈了。
寒狼虽然人不大,但是到底是读过书的,也知道这拍花子的都是流窜作案,毕竟一个地方丢的孩子多了,官府自然不会不管,而如今只在寒狼身边,便有十多个孩子,而且都是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可见这伙人是多么嚣张,或者说是他们自负官府找不到他们,而且寒狼在这茅草屋里头,这么多天,从来没有看到其他人出现,更没有听见外面有人的声音。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处很荒凉的地方,而且是个根本没人来的地方,再看身边的其他孩子,寒狼觉得他可能现在并不在他家附近了,毕竟这些孩子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毕竟这附近几个村子里头的孩子,寒狼虽然说不上都认识,但是也都是很眼熟的,连寒狼读书的镇子上的其他孩子,他也能认识个大概其,可是现在眼前的孩子,看起来都是那么陌生,都是如突然出现的一般,让寒狼连个眼熟的都没找到。
这间茅草屋里,大概已经聚集了十三四个孩子,那两个人似乎才停止了往回带孩子,而且也不在出去,连吃的东西也从那些明显从外头买回来的菜,变成了干巴巴的干粮,两个人也不敢在喝酒,成日里盯着房间里的小孩子。
就在寒狼以为他要这么过下去的时候,两个和大汉同样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了茅草屋里头,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打量着包括寒狼在内的所有孩子,让寒狼觉得格外的不舒服,不过这些日子的苦难,让寒狼不再反抗,只是那攥的有些发白的小拳头,泄露了寒狼心里头的屈辱和愤怒。
那两个人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便将一个精致的瓷瓶丢到了两个男人眼前,交代两个男人将这些孩子扛到外头的马车上,便退到了一旁,看着那一个个又害怕,又想哭的孩子们,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寒狼是最后被送出房间的,也是最后一个被送到马车上的,两辆马车装着十多个孩子,颇有些拥挤,而外面的山风,也时不时的吹起那车帘,只见外面是一望无垠的荒草地,左边是一个大大的水塘,这很明显不再是江南的地界。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寒狼看着外面完全陌生的景物,很怕会被送的更远,毕竟即便是这里,寒狼也不确定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这些日子,寒狼无比怨恨自己,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贪嘴,为什么要追着那个卖糖葫芦的人,为什么还要领着弟弟,如今父亲母亲一下子不见了两个孩子,不知道该多么担心呢!
后出现的两个人,一人架着一辆马车,往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驶去。
寒狼很是拼命的睁大眼睛,希望能记住这条陌生的路,让他能找到回家的方向,可是不过半个多时辰,寒狼的眼睛就已经如沁血一般变得血红,更是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了。
一道迷烟,让原本有些乱的马车,瞬间就变成了一片平静。
原来这两辆马车要经过一座小城,外面两个驾车的人,担心被人发现车里头的孩子,也怕这些孩子发出声音,便放了些迷烟进来,之所以之前两个人没有放烟,那是因为这迷烟对人体有些伤害,他们可不想将这些孩子都变成傻子,那样他们也会受到责罚的。
当然这些并不是寒狼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起码寒狼现在并不知道,寒狼正傻傻的睡着。
当寒狼再次醒来,马车又一次出现在了一个荒凉的地方,左右都是些高挺的树木,那男人随手丢进来一个黑布包袱,声音如刀刮铁板一般刺耳的说道:“赶快吃点东西吧,你们要是都饿死了,咱们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说着,那男人便探着身子,一个个的扯出了那些孩子们嘴里头的破布,但是并没有解开这些孩子手上的束缚,反而将一个个干巴巴的馒头搥在了孩子们的嘴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