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姑姑又拉起了右手边的穿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说道:“这位是流云,年岁十二,一曲孔雀舞,也是咱们芳香阁的一绝呢!”
“瞧着都不错,那便让她们留下伺候吧!”苏依依随手将一枚银锭送到了张姑姑手边,说道。
张姑姑掂了掂重量,便笑着走出了门。
流云、水秀倒似乎不是新手,没有半点拘谨、害羞的神态,笑吟吟的走到了苏依依的身边,柔声说道:“流云、水秀见过公子!”
说完,水秀更是对着苏依依抛了个媚眼,苏依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暗道:我左右看起来不过六七岁,你们这个样子,这可是迫害未成年儿童阿。
不过苏依依也只是在心里念念,面上却笑的轻浮,对着两人招了招手,指了指楼下,说道:“瞧瞧这舞姿看起来多么好,这声音也让人听着乐呵!”
水秀仿佛吃醋了一般,撅了撅嘴,说道:“公子,这些庸脂俗粉有什么看头,不如奴家为您弹上一曲,再让流云妹妹跳一舞!”
说着,水秀就关上了那扇半敞着的窗子,走到了苏依依跟前。
苏依依闻着水秀身上的桂花香,倒是没有觉得反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好好展示展示你们的本事吧,本公子也不是小气的人!”
说着,苏依依便从袖笼里取出了一枚十两重的黄金,金灿灿的光芒,让水秀和流云眼睛都是一两。
水秀、流云俯身一礼,便各自分开,一个坐在了琴桌后面,一个则微微抚了抚鬓角上的素银流苏步摇。
苏依依勾唇一笑,把玩着那枚入手滑润的金元宝。
不得不说,这芳香阁里的姑娘,还真是有些能耐的,一曲百鸟朝凰,弹得是有声有色,一曲孔雀舞也是活灵活现。
连苏依依这个女孩子都看的有些入迷了呢。
一曲舞罢,流云略微有些气喘的来到了苏依依跟前,手捻着兰花指,拿起了那柄执壶,替苏依依倒了一杯酒。
酒香扑鼻而来,苏依依便知道不是那些粗鄙的水酒,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流云坐下了身子,微抿了一口。
而水秀则安心的坐在琴桌后,十指拨动,演奏着一曲阳春白雪。
苏依依没什么艺术细胞,反而觉得这古琴虽然听着美,但是却不如现在的重金属听着让人热血沸腾。
流云便笑吟吟的伺候着苏依依饮酒,时不时的还能逗得苏依依笑一笑。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阳春白雪落幕,水秀也重新回到了桌边。
苏依依瞧着水秀的手指肚都有些发红,笑着让水秀去泡泡手,免得伤了。
水秀眼中一亮,面上带着些许感激的走到了洗手架前。
说起来水秀、流云都是苦命的人,自小家里都是普通的农民,虽然不算贫穷,但是也觉不是富足的人家。
即便如此,两个人也过了些好日子,每日跟在母亲身边学着洗衣,做饭,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赞赏。
可是她们两个人的父亲都是重男轻女的人,再加上这家里孩子越生越多,入不敷出,这两人的父亲也就动了旁的心思。
水秀的父亲还好,只是想将水秀卖进大户人家里当个丫鬟,既能得了温饱,又能学点本事,以后也好找婆家。
那流云的父亲便更不是东西了,直接就想将已经八岁的流云,卖给村上的地主家做童养媳,那地主许是为富不仁,也许是因为家里小妾争宠,总之只有一个儿子,却还是个傻子。
水秀进了这京城附近的一个镇子上的乡绅家里当粗实丫鬟,却没想到那家落了难,全家都被罚没,这水秀也就被送到了教坊里学着伺候男人的本事。
而那流云的命就更苦了,她母亲知道她父亲要将她卖到地主家去做童养媳,便偷偷给流云塞了几个白面馍馍,又将一支当年陪嫁的素银簪子塞到了她的包袱里,让她找个好人家自卖自身,当个丫鬟,也能混个温饱。
可是没想到素来在村子里见惯了淳朴老百姓的流云,刚刚出了村子,便被一个黑心肠的人给骗了,卖进了这芳香阁。
芳香阁的张姑姑虽然知道流云不是自愿进楼子里的姑娘,但是也不能让花的钱打了水漂,便教了她这跳舞的本事,让她平日在大厅里跳舞陪酒,倒是也没有为难她,一定要让她接客。
可是没想到没几日,这流云的模样,便被一个纨绔子弟盯上了,趁着流云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强行给夺了红丸。
张姑姑知道这事,一边恨那纨绔子弟不是个东西,一边也只能安慰流云想开些。
这流云虽然也寻死觅活的闹了几天,但是一想到已经如此,倒是也就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