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一个小弟子按照张柏里的指示,启开了瓷瓶盖子,倒出三枚小小的白色药丸,喂进张柏里嘴里。张柏里吞下药,便不再呻吟,静静躺着等待药效发作。
那名小弟子捏着药瓶正要放回张柏里怀中,忽然觉得手腕一紧,已被一个脏乎乎的手抓住了。他一看正是这个刚才和张楼主打斗的无名少年。顿时心里紧张,手腕颤抖,药瓶早就到了羽衣手中。
羽衣一待拿到解药,赶忙捏开盖子,倒出三粒,叫小蝶给她爹喂上。
这边张柏里眼看到解药落入别人手里,却并不焦急,也不理睬,只是闭目加紧运功,企图短时间内恢复气力,再做困兽之斗。
羽衣哪里能容他恢复过来,当下探进一步,面对着张柏里问道:“真正的江兰天哪儿去了?”
张柏里眼睛眨巴两下,装出一副可怜样子说:“死了,早就病死了,我们大公子从小身体不好,后来稍微受了点惊吓,就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呜呜,对于他的英年早逝我们都很可惜啊。”
“胡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你究竟将他囚禁在哪里?”羽衣见他到这时候还在用谎言欺骗自己,不由得心头火气,不再客气,伸出一只脚踩在他身上喝问。
“刷刷刷”一阵风声紧急,几条身影窜过来,齐刷刷围住了羽衣,手里的兵器明晃晃闪着寒光。
羽衣扫一眼,是望江楼的弟子,要救他们的楼主。
羽衣冷然长笑一声,忽然,她的声音不再故意拿捏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而是恢复了女声,带着江湖女儿特有的清爽朗声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望江楼的各位大哥兄弟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围住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护你们的楼主是也不是?”
众人眼珠子乱翻。没人回答她,因为她这话问得简直等同废话,要不是碍于张柏里楼主的身份,他们谁愿意冒这豁出性命不要的危险呢?
羽衣的武功他们已经目睹了,知道单打独斗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只有群起而攻之了。
羽衣那只脚还踩在张柏里身上。同时转过脸,正面对着望江楼的众弟子,含笑说道:“各位大爷大伯大哥。先不要急着跟我动手,听我说几句话,说完了你们再动手,那时候我乖乖挨打就是,绝不后悔。”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老者点了点头,算是代表大伙儿做了同意。
羽衣一看时机宝贵,赶忙抓住机会大声说:“各位,你们以为我是谁,我不是别人。正是你们望江楼楼主江兰天的朋友,他接任楼主那天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江兰天大哥还邀请我留下来,待在望江楼辅佐他共同治理望江楼,但是我这人生来性子单薄,只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游荡在山川河流之间,所以我就离开了。后来我因为有事又返回洛阳,当我要去见江兰天大哥的时候,我碰上了望江楼内一场逆天阴谋真在上演,自然。主事的领头便是这个张柏里,你们现在的楼主,这个贼子不仅乘机大肆杀戮江兰天的手下,还将江兰天囚禁了起来。望江楼谁做楼主,我才懒得去管这事呢,只是,这个贼子做了楼主后竟然又和西域魔教的人勾搭上了,干出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一席话都是实情,所以望江楼众人静静听着,当听到望江楼又和西域魔教勾结的消息时,人群里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惊诧声,顿时议论纷纷,窃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