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汉子这时候已经爬起来,捡起一根粗大的木柴,对着羽衣的脑袋狠狠劈下来。羽衣感觉到一股风贴着后脑勺子冲过来,便头也不回,一只脚飞起来向后踢去,一个倒踢紫金冠,竟然踢中了那汉子的裆部,疼得他喊了一声娘,捂住小腹坐在地上,半天没了声息。
“说不说?想跟我玩花样吗,这可是你们望江楼千雄厅里的暗器,你想试试它究竟有多锋利吗?”羽衣说着,刀刃一寸寸挨近,寒光映在这汉子惨淡失色的脸上。他一张脸憋成了猪肝,慌慌张张道:“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原来当日羽衣跟着月妃等魔教中人远赴西域,望江楼由江兰天接任楼主。江兰天当上楼主后谦虚勤恳,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不输于当日的江少云。
这时候何胡子等人提议江兰天将楼内几名曾经跟着江少云的死党秘密铲除,以免留下后患。因为那几个人虽然当时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向年轻的江兰天臣服,但是他们一向目中无人跋扈惯了,眼里根本看不起江少云收养来的这个儿子,由他接任新楼主,他们自然不服。
谁知这江兰天优柔寡断,心肠软弱,竟然不听何胡子等人劝解,已然像过去一样重用那几个心怀不轨之徒。还反过来开导何胡子等人说人心都是向善的,不能用小人之心猜度君子之腹,既然都是楼中兄弟,又是跟着老楼主一起出生入死地为望江楼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叔伯之辈,叫他怎么忍心疼下杀手,全部铲除。
这就为后来的变故埋下了隐患。
江兰天忙于整顿楼中事务,根本没察觉到一股势力在暗中悄然涌动,一场巨变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当中。
半月前的一个晚上,江兰天正在聚众谈论琐事,忽然手下弟子来报,说楼中一个弟子在门口巡逻,等人发现已经倒在地上,胸口流血,断气多时。
江兰天当下派何胡子出去查看究竟。
这时候忽然又一个弟子来报说早晨骑马去采办兵器的王二哥回来了,只是已经死在马背之上。
江兰天站起身就要出去看情况,被张柏里等人拦住了,说他贵为楼主,这点小事何必亲自出马,江兰天一想也是,只能又派一个人出去查看。
只一会儿功夫前前后后竟然发生了五起这样的事件,江兰天不断地派人出去,奇怪的是出去的人再也不见回来回话。
江兰天等得焦急,转脸问下属怎么还不见回来。
忽然张柏里冷笑一声,将手中茶盏“哗”一声砸在地上,忽然抽出兵器,“呼啦啦”一声响,在座的一干人也都兵刃脱手,齐刷刷包围了江兰天。
江兰天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家生擒了,他挣扎着大喊“何叔,李叔!”
张柏里哈哈大笑,说:“江楼主,江大公子 ,不要枉费口舌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因为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这会儿都已经命赴黄泉了。”
果然,几个弟子噔噔噔跑进来,手里竟然提着血糊糊的人头,殷红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落。
江兰天惊恐万状地看见,那几颗人头分明就是他刚刚派出去的何胡子等人。
江兰天这才明白自己落入了张柏里等人的圈套。
刚才门外一个接一个的杀人事件,正是张柏里派人设计出来的阴谋。
可怜何胡子等人,跟着江兰天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杀害了。
张柏里将江兰天囚禁起来,他自己当了楼主。
羽衣听完这个汉子的一席话,心里又气又痛,气的是张柏里狼子野心,篡夺楼主之位,痛的是何胡子那么一个颇具侠义之气的汉子,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真是可惜至极。还有义兄江兰天,竟然也被囚禁起来,想必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她心里焦急,一把抓住汉子衣领,厉声喝问:“江兰天被关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汉子见她脸色巨变,眼仁充血,不由得害了怕,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这是秘密,除了张楼主,只怕、只怕没有人知道。”
羽衣沮丧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