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随着语声落地,月妃手中长剑“当啷”落在了地上。
李松寒早就等得焦灼万分,当下左臂抱住白兰,右手贴着她后背心,一边替她输送真气,一边缓缓站起来就往前走,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羽衣低声撂下一句“多谢。”便急忙去追李松寒。
他们走向几匹骏马,那是魔教的追兵骑来的马匹。
李松寒看准一匹白马,呼啸一声,脚一蹬马镫,稳稳翻身上了马背。
羽衣挑一匹红马跨了上去。
幸好这些马是昆仑山上马场里的马,平日里谁用马就牵出来,乘骑之人经常轮换,所以马匹不认生,谁骑都一样,对李松寒一点也不欺生。
几个魔教弟子傻愣愣站着,还没回过味儿来,拿不解的目光看着月妃,心里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他们放走了?
月妃缓缓提起怜月剑,转过身子,眼里含着笑,目光挨次在教内弟子们脸上移过。
众弟子很少见到她这么近距离地对着自己笑,这笑容妩媚而妖娆,透着说不出的诱惑,大家都看傻了。
忽然,那个独眼惊呼一声:“不好,她要杀人了!”撤腿就跑。
然而已经迟了。
怜月剑已经抡了出来,剑刃像一匹银白的月光,哗一声泼洒开去,擦着每个人的脖子根儿飞旋过去。
“噗嗤”“噗嗤”一颗一颗的人头西瓜一样骨碌碌滚落下来,砸在地上。
独眼的脑袋滚出好几步,才不大情愿似的缓缓停住。那一颗独眼愤怒地圆睁着。分明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但是他们确实全都死了。一个不留。
月妃抬起胳膊,把怜月剑缓缓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血腥味很浓烈。她厌恶地皱皱眉,在一个教中弟子身上擦了擦剑,这才将它背在后背,向着远处的马群吹一个口哨,小黑马带头向她跑来。她骑在马背上,看看还剩下几匹马。想起来的时候好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这会儿就剩下自己一人,冷清清的,禁不住有些伤感,望着李松寒等人远去的方向张望,他们快马加鞭,正在向着东去的方向疾驰。
她抬起头,望着无边无际的碧蓝晴空,喃喃道:“长河呐长河。你真了不起……你救了你的女儿!”
说完忽然一咬牙,在黑马臀上猛抽一鞭。向着昆仑山光明顶飞一般奔去。
此刻,李松寒和羽衣正心急火燎地赶路。
尽管两匹马十分神骏,步伐矫健,一会儿功夫便走出好远,但是李松寒还是嫌它们太慢了,他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这西域蛮荒之地,到中原去,好给白兰觅一个良医来诊治诊治。
白兰昏昏沉沉睡着,唇角脸颊之上都泛着一层黑色。
他知道这意味着毒液已经浸入到她的五脏六腑深处了,再没有解药的话,她很快就会死去。
他不说话,全心全意赶路。
羽衣赶上前大声问:“李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为什么我们没有向魔教弟子讨要解药,当日下毒的就是魔教中的人,他们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毒,怎么个解法。”
李松寒不说话,弯下腰赶路,白兰在他怀里静静躺着,马背上如此颠簸,她都没有直觉,一直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