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少林寺见到了师父。
师父看到我简直不认识了,因为这几年中我长高了不少,五官也变得更像个大男人了。
我喊了声师父,师父才认出我来。
我把黑牡丹姑侄俩对我相救的经过详细说了,师父自然高兴,立马答应我快回去娶了那位姑娘。
师父却不能跟着我回去亲眼看着我成亲了,他如今依旧在藏经阁看门,鉴于上次过错,寺中严格规定再也不许他私自踏出寺门半步。
三个月后,我兴冲冲回到了鸡鸣山。
可是当我喊着黑牡丹的名字,高高兴兴推开门跑进去,屋子里没有人,桌子上尘土有一寸厚,梳妆台前的铜镜子破成两半,两只绣花鞋,一只挂在床前挂香包的地方,另一只放在妆台上的梳妆匣子里。
别的东西都是好好的放在原地,显得井然有条,我一一查看一番,感觉黑牡丹和她的姑姑不像是仓猝之中匆匆离去,而是有所准备,将家中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从外面关上门,然后上山采药去了。
可如果是采药,一般都是早出晚归,绝没有好久都不回来的道理。
姑姑是个爱干净的人,决不允许屋子里积攒这么多尘土。
我取下那两只绣花鞋,一只是黑牡丹的,她跟上我上山采药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崴了脚,我脱下鞋子给她包扎脚的时候,她就穿着这双鞋,鞋头上绣的花朵给我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另一只鞋子是姑姑的。我好像见过姑姑穿着这双鞋。
我拿着鞋子翻来覆去地仔细观察。看不出异样。我又细细查看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还是看不出端倪。
鸡鸣山上只住着这姑侄俩,没有第二户人家。
我一个人住在鸡鸣山上,白天上山采药,过去四年里我跟着黑牡丹和她的姑姑学到了不少草药方面的常识,我把药采回来,晒干了,收进屋子里。
我总觉得黑牡丹和她的姑姑到远处出诊去了,说不定忽然有一天就会回来。我便一耐心等待着。
草药越积越多,直到堆满了地。我才感觉她们也许真的永远离开了鸡鸣山,再也不会回来了。
无奈之下,我重新锁上门,怀里揣着两只绣花鞋,到哪里去找她们呢?我不知道。我好像重新回到了四年前,从嵩山上走下来,心头茫然,不知所措,世界之大。没有我一人安身的地方。
有一天我在一条街上看到一群人押着一辆车子,向西而去。
这群人都带着刀剑。一看装扮就是武林中人,我实在无聊,便信步跟上他们,他们白天赶路,夜晚打尖住宿,我也变成白天赶路,夜晚留宿。不同的是他们花钱从自己的腰包里掏,我没钱,怎么办,总不能不吃不睡吧,我便做一回梁上君子,从沿途一些富户家里偷一些银两,这一路有钱花,日子便过得逍遥得很。
后来我弄清楚这伙人是京城一家镖局走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