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内不少弟子已经得到消息,有人在宗内私斗。
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眼下围观的弟子是越来越多,可所有人望着怒气冲冲的罗刚,别说练气期外门弟子,就是筑基期的内门弟子,都缩头缩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身为执法堂首座大弟子,罗刚修为已是筑基后期,在门中积威很重。
一般修士看见他都是绕道走,生怕他找自己麻烦,更是送了个外号“黑面凶神”。
这时候还真没人敢在他气头上搭话,生怕引火上身。
罗刚冰冷的目光在一大群内门、外门弟子身上扫过,每扫过一个人,那人就慌忙低头,目光在地上游移不定。
终于,一位筑基期弟子大着胆子,小声建议道:
“师兄,不如将这两位弟子带回执法堂,分开盘问,肯定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罗刚瞪了他一眼,深呼一口气,摆手道:
“带回去。”
执法堂执法向来公正,每次执法都有一群弟子围观,更何况这次是公然私斗,一大群看热闹的弟子跟着罗刚他们,带着苏醒和西门庆回到执法堂。
回到执法堂之后,立刻有两位筑基期内门弟子将两人分开,分别带向大殿一旁的偏殿中。
一位方脸筑基期弟子把苏醒带到隔壁偏殿,板起面孔道:
“我是执法堂的弟子谷幻,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门规,为什么和西门庆在门中斗殴,还把人打成重伤,要知道,故意伤人惩罚很重的。”
苏醒心中有数,执法堂的名号在玉剑宗如雷贯耳,无人不知。只要是犯错的弟子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有些人甚至因此丧命。
不过他问心无愧,实话实说道:
“禀告前辈,那西门庆仗着自己是管事弟子,私吞我三个月的聚元丹。我气愤不过,但我修为不如他,又不想继续被他欺压,只好辞去杂役的差事,远离他。可西门庆他咄咄逼人,找上门来,三番两次羞辱我。今天在路上又挡住我的去路,率先向我出手。我没有办法,只能自保,却没想到,他太过大意,被我击伤。请执法堂的前辈为我主持公道。”
谷幻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醒的面孔,发现他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知道苏醒所说应该不会有假。但他仍旧向前一步,逼问道:
“你所说可是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谎言,执法堂执法从严,定会罚上加罚。”
苏醒看着谷幻:
“弟子所说,绝对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这个时候,苏醒根本不需要造假,他被西门庆欺压,许多弟子都知道,毕竟修为摆在哪里。苏醒练气五层、西门庆练气七层,要说苏醒主动挑衅西门庆,反倒没人会相信。
谷幻沉吟道:
“我暂且相信你,跟我来吧。罗刚师兄明察秋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苏醒摇摇晃晃站起,头脑还有些眩晕,脚步虚浮,忽重忽轻,跟在谷幻后面,向执法堂大殿中走去。
来到大殿,谷幻走到罗刚身边,小声讲述苏醒所说的缘由。
罗刚听后,没有立即表态。转身问苏醒道:
“你说的可是事实?”
眼睛紧紧盯住苏醒。
苏醒直视他的目光,抬头道:
“确实如此,请师叔明察。”
玉剑宗门规森严,练气期弟子见着筑基期弟子,一律要称前辈或师叔伯之类。
苏醒的目光清澈,不像说假话的样子,罗刚收回目光,微微点头。
过了片刻,西门庆被人从旁边的偏殿抬出,胸口伤势已经包扎,不再继续流血。
西门庆看到苏醒,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狠狠瞪着苏醒。
抬出西门庆的筑基期弟子轻轻在罗刚耳边说了几句话,罗刚听后,神色猛然一变,面上浮起一股冷意。
罗刚俯视着躺在地上的西门庆,厉声道:
“西门庆,你为何故意挑衅,出手伤人?”
西门庆身子一颤,脸上的麻子都颤抖了起来,但心存侥幸,大着胆子高声辩解道:
“是苏醒蔑视我在先,直呼我的本名。我看不过去,才想出手稍稍教训他一下。谁知这小子阴险无比,跟我来真的,出手把我打伤。我才是受害者啊,师叔要替我做主。”
罗刚一声冷笑:
“还敢狡辩,那我再问你,你为何私吞苏醒丹药?你居心何在?你这样的人配做别人师兄吗?”
看来执法堂已经通过众多弟子知道了苏醒和西门庆的恩怨。
西门庆额头渗出一阵冷汗,知道所做事情已经败露,但仍抵赖道:
“我私吞他的丹药,他将我打伤,如此一来,我们就应该扯平了。”
罗刚面色一冷:
“好一副可恶嘴脸,明明是自己犯错,还百般抵赖。你当我罗刚是白痴不成?你当门规是摆设不成?玉剑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我定要严惩。”
西门庆一听,顿时慌了,顾不得身上有伤,忙起身跪倒在地,哭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