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内倒都是好人。”林雨诗笑道,“来吃些东西吧。”
“是,师娘。”秦玉麟学着元少卿哑声道。
“你也来胡说。”林雨诗笑着挥拳轻锤在秦玉麟背上,秦玉麟正待再学,忽见林雨诗停下动作,收敛了笑容,坐到火前不再言语。
“对不起,我就是开玩笑的一说。”秦玉麟心道自己又说了错话,歉疚道。
“不怪你。”林雨诗小声应道,搅了搅那蘑菇汤道,“我也很久没一天说如此多的话了。”
“你平日里太过辛苦自己。”秦玉麟叹道,想起平日里她只是闷头修习,从不顾及周遭事情以及旁人看法,虽然自己也和她一般不招人喜欢,但至少自己还有个师姐可以倾诉,而她则不同,虽是名剑门弟子,却在绝刃谷代修七年,从不和其他弟子交流,整日里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我和你们不一样,自小父母见背,只有个姐姐与我相依为命。”林雨诗抱膝坐在火旁轻声道,“姐姐长我六岁,她嫁与了名剑门一名弟子,后来姐夫得罪了门主齐云天,姐姐也连带被齐云天杀了。”
“你说什么?”秦玉麟适才就听林雨诗说起此事,尤为不信,只道她是故意难为元少卿,虽觉话说的有点过,却只当她是为自己解围,这时她又来说起,方知那时并非胡说。
“齐云天杀了我姐姐。”林雨诗抬头望着秦玉麟道,“从那时起我不再与人说话,不愿再呆在名剑门,长老们便将我送去了绝刃谷,我却要自己记住名剑门欠我姐姐一条命,即使在绝刃谷我的兵刃也未曾更换。”
说罢取来剑囊,抽出一柄剑来。“这是姐姐用过的”虹尧”,我半刻未敢离身,只怕自己忘了那事。”她说的很慢,目内却极为坚定,看那剑时,眼神又变的煞是柔和,似对亲人一般,口内缓缓言道,“因为幼狮战我回到了名剑门,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正确的修习法门,我修习速度异常的快,快的使吴钰长老甚至产生了恐惧,我却知道自己复仇的日子正在逐步接近,我不愿再回绝刃谷,我要让那仇人眼看着我超越他,我要用这柄“虹尧”为姐姐讨回公道。”林雨诗缓缓抽出虹尧,摩挲着剑体继续说道。
“月前,齐云天似是明白我的心意,忽然将自己佩戴,名剑门的第一神兵“雪灵”送与了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笼络我,还是因为发现每次我看他的眼神产生了畏惧。”
“可是门主他似乎……并非奸恶之人,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短,只怕是?”秦玉麟辩解道。
“怕另有什么隐情是吗?”林雨诗问道,“那令你失望了,幼狮战我回名剑门那日询问过他,他完全不予否认,也对那时的事很是懊悔,同时也说只要不将此事说与外人,不论何时只要我愿意都可去取他性命,他绝不反抗,他极是注重颜面,这么些年维持出一个好的形象确实不易,可我不会饶了他,我要他眼看着我超越他,靠自己的实力为姐姐报仇。”
秦玉麟不再做声,心道按雨诗这样说来,齐爷爷便是一个阴险奸小之徒,只是在外人面前塑造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形象,可是自己心里总觉不大舒服,以前齐爷爷对自己那样的好难道都是假的?
“让你听我说这么半天,饿了吧?”林雨诗说着取来刚刷洗净的汤碗就要舀盛。
“你身上有伤,你多吃点吧!”秦玉麟夹手抢来碗勺为她装了大碗菜汤。
“谢谢。”林雨诗低声应着接下那碗汤来,二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事慢慢喝着菜汤,不知觉已近了未时,秦玉麟站去门边观望片刻,见天色阴暗,道路泥泞,也不知是否还会有雨,林雨诗则已洗刷净了二人的汤碗。
“我们还是不要走了,今夜暂在此间凑合下吧!”他去屋角携了许多干柴抱去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