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古少辉擦拭着脸边泪水,心内犹疑不定,慢慢挪到古岳身边,见他脸面煞白,不由悲从心起一下扑倒上去,哇哇哭了起来,同时喊着:“爹,三叔走了,三叔已经走了。”
“三弟。”古风气若游丝的呼唤一声,转面望向漆黑夜空,“二弟,你来了,是来接大哥我的!”随即声息渐消。
“爹。”古少辉轻轻叫了声,小心翼翼走了回来,弯下腰抱起古风的头,用力搂在胸前,眼内却再无泪水涌出,只是用身体紧紧贴着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
“断面,带上三叔咱们走。”良久良久,古少辉忽然冰冷说道,自己放下父亲,起身走到秦玉麟身边,将瓷瓶递回,机械道“这个还你。”
回身走出几步忽而再转回,摸出那束聚灵草递给秦玉麟道,“我知道你不愿留在霜剑盟,咱们就此别过。但爹说过,找这个就是给你的,霜剑盟说到做到。”
秦玉麟默默接下,望着那荧绿色的叶片,默默想到古少辉为了这束聚灵草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三叔,现今得到了却又送与自己,由始至终他真正得到的也许只有教训与成长。秦玉麟折下其中三支道,“这三支送与你和千羽,小惠,希望你们能好好引领霜剑盟。”
古少辉愣了一下,坦然接下转身抱起古风与断面一同离去。
秦玉麟摇了摇头,这少年突遭大变,对周遭事物已全无觉察,只希望日后不要继续低迷下去,好好修习天罡气,能够像他自己所说那般振兴起霜剑盟。
秦玉麟坐到地上,潜心运起修魔劲,企图通过鬼厉的力量尽速恢复,可是这次却不像以前那般好运,接连使用瞬狱烈焰杀,魂动九天已经亏空了自己的身体,魂力不济,鬼厉自身力量都已不足,又何谈恢复,他努力多时不见效果,只好放弃,今夜却不能在此处休歇,那翔天龙皇只是被自己重伤,如若去而复返,又或是有其它什么低阶卫灵兽出现,不需要什么力量就可轻易击杀自己,秦玉麟拖着疲惫身躯以血石撑地,缓缓走至一旁斜坡,向岩壁上爬去。
夜间空气清冷,树上不时有水珠滴下,不慎落入脖内,立时由头冷至脚底,秦玉麟孤独的缓缓行进,心内回顾着这几日的事,可惜无法亲自向千羽、小惠道别,心内刚因此泛起股惆怅感,忽然想起自己以后的目标是要做个大恶人,也许会杀很多无辜的人,怎么能时时有这样小儿女之态,如若总是这般下去,自己只怕永远也狠不下心回名剑门复仇了。
转而想起今日之事,心内又反复告诫自己,以后要牢牢记住决不能相信情感判断,古风连自己弟弟的性命都可不顾,世上人心真是险恶,当初静琪那样对待自己还不是一样?一念及此心内不由一痛,静琪斩断绳索时却是如何做想?她不知绳索一断等于判了自己死刑么?忽然闪出个奇异想法,会不会静琪本想斩断的是陈笑天那根绳,一慌神却斩错了,刚有此念不由面红,自己有哪里值得师姐为自己这样做?到现在了还去幻想,难道自己不知道她对陈笑天的心意么?
就这样秦玉麟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时而忆起昔日往事,时而又想着回到名剑门后诸人会是什么反应?自己又要如何报复那些人,身上伤口虽痛却不知觉走出了两里多路,浑浑噩噩行进不防脚下一滑,“啊也!”一声,咕咕咚咚翻滚下去,原来却是到了个斜坡,夜色中杂草遮掩,自己迷迷糊糊走了上去,这一跤连摔了十来个跟头方才止住,“血石”也不知落去哪里,秦玉麟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努力起身想要寻回血石,就听后腰咯吱一响立时冒出一额汗水,想必伤及筋骨,只能放弃,乖乖躺在原地静养。
躺了约一炷香功夫,忽听远处林内哗啦做响,秦玉麟屏气凝声,暗思莫不是那翔天龙皇带伤又杀回复仇了?他伏在树影里凝神望去,就见不远处林内隐隐现出光亮,静心听了半晌,却再没有动静,隐约一股肉香却弥漫在凉意十足的空气中,秦玉麟咽了下口水,激战半夜,肚子早就咕咕作响,如若此时能饱餐一顿,想必身体恢复的也能快些,想到这里也不顾去寻血石,咬牙向亮光挪去。
渐渐靠近,就见前方林内显出一簇篝火,火旁一名白衣女子背身坐着,林雨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