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白芒一闪,碧穹凝现,亦是望着那屏风,久久不语。
杜浚目露沉思,口口声声道着不对,半晌他身躯一震,在望那屏风中的少女,心中明悟之下,悲痛再也难忍,放声悲泣三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男子恸哭,心神激荡之下,气机轰然宣泄而出,激荡他的衣衫摆荡,长发飘舞,周身更是有黑气缭绕。
他道:“为何,为何,为何我以前没有明悟,为何啊,这天道不公啊!”
他道:“若是我之前便能明悟,或许宫清便不会死,便会不魂飞湮灭!”
他道:“当日在玄阴之中,宫清身死,魂魄却也随之溃散,这不通,这不通,人死之下,必有灵魂留下,我为何没有想到?”
他道:“为何没有人告诉我,为何没有人告诉?”
他忽而怒然望着碧穹,道:“为何?为何?为何?”
他道:“为何先前我没有想到,这情冢便是天道所化,便是天道的恶,便是天道的诅咒?”
他霍然回身,神态狰狞,望着错愕在入口出的红鹤等人,怒然问道:“为何?你们告诉为何?为何我与宫清偏偏遇到了这问情屏风?为何要让我们受到天道的诅咒?为何宫清死,其魂魄还要被这问情屏风收入其中?”
他怒然,道:“为何?为何当年我明明看到了问情屏风的预言,却没有想到宫清真的会死?”
“为何!?”
狂发乱舞之中,男子蓦然仰头狂吼,双眼中泪水沁溢而出,神态更是疯狂,口中怒号:“这一切都怪我啊!”
轰隆一声,一股属于逆修的澎湃气势从杜浚的身上轰然倾盆倾泻而出,宛如那无止尽的滔天巨澜一般,轰隆拍打在石室之中,久久不息!
“该!这就是报应!”
一个尖锐的声音忽而响彻在石室中,却是董宏魂魄凝现,痛快的望着杜浚。
“死!”杜浚此一刻宛如疯了一般,轰然一步踏向董宏的魂魄,一步去,狂怒之下,其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不同于天道的气势,这是逆修,这是杜浚自己的道!
在这气势之中,加上杜浚狰狞恐怖的神情,一时间竟然将红鹤等人骇住了,那董宏更是惊骇一声,魂身飘飞闪躲数丈!
就在所有的人以为杜浚要动手的时候,杜浚忽而狂然一笑:“这一切必定还有解!”
说罢,他忽而身体一闪,痛快的掉头向那东方墓道而去。
这一变故,登时让红鹤等人傻了,面面相视,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便是那郁香此刻也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楞然的望着东方墓道道:“杜浚怎么能这样呢?”
“这厮太狡诈了!”红鹤心中愤慨,却也忍不住笑骂一声,只是一句话刚说出,忽而色变,望了一眼虚空,蓦然叫道:“快走,杜浚这厮原来是这幅心思!”
话语中,他身躯一闪,也是向东方墓道而去,余下之人,一见他色变,登时慌了,立刻随行而去。
同一时刻,在墓室中,道魔子的身形凝现,阴森一笑,望着奔息向墓道的众人,大袖一甩,一股大力凭空凝现,轰然袭向红鹤等人。
红鹤色变,一扫周身的晚辈,身势一缓,暴喝一声,一掌迎去,但闻轰隆一声,红鹤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拿眼一瞄,但见郁香等人已然进入了东方墓道,便借着这一掌之力,便要退东方墓道。
道魔子冷哼一声,虚空一步,大袖连连甩出,却是要将红鹤的去势拦住!
红鹤色变,却在此刻,但见东方墓道之中一股磅礴的天威之气轰然而出,激荡在石室之中,续而那问情屏风轰然一声,竟然崩溃,化作了虚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石室轰然作响,在情冢不知之处,一片漆黑中,一声凶历之声轰然响起,其中、隐隐仿若有铁链之声响起!
东方墓道之中,杜浚一到此处,其双眉之间白芒莫名的一闪,艮卦之中,那大道支脉之气轰然宣泄而出,久久不息,好似遇到了什么指引一般!
杜浚眉头一蹙,不及多想,便要向这东方墓室深处而去,只是举目抬头一看,不禁一愣,昔日他在此初遇宫清之时,此地乃是一个偌大的深潭,在深潭之上有着一颗斜歪的大树。
而此刻,他举目一扫,视线之中,某不是浩瀚的秋水,就宛如面对那大海一半,不见其边际,隐隐之间这无尽的秋水更是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其身侧,一条百丈的树枝斜斜探来,杜浚举目看去,不见其根部,只看这树枝,便不难揣测这树干有多大了。
忽而墓道之中遥遥传来几声惊慌之声,杜浚目光一闪,驾着杀将顿空而起,向这大水深处而去,心中暗道:“这变化定然与大道支脉有关!如此问情屏风必定有解,这情冢之中必定有不凡的所在!”
如此遁行了半日,杜浚望及这澎湃的浩水,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弱水,这难道便是那三千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