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放下了手中的长枪和卷轴,暗自思量,却觉得这传话的人并非尸骸,但是除了尸骸又是谁呢?想着,他不禁喃声说道:“残破的器灵,器灵……魂魄!”
“先前还未绝有何异常,这枯魔谷之中竟无一个生灵,莫不是魂魄游魂!”杜浚忽而失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隐约之间,他好似抓到了什么,但是细一想来,脑中却一片乱麻:“大峡谷、尸骸、封印大阵、红缨、短枪、卷轴、泥坛、书生凶魂、枯魔谷、大地之脉,还有骨逆,中间是否有什么牵连?”
一顿,他眉头一皱,又道:“尸骸竟在此地现身,难不成大峡谷和此地有什么联系不成?”
许久他长叹一声,洒脱一笑,说道:“快到约定的时候了,或许到了哭魔窟,一切便会有个答案了。”算完,长身而起,驾着杀将呼啸而去。
杜浚来到石阵谷边缘之时,巫辰三人已然等候在那里,四人会首,片言未发,各自架起法宝,出了石阵谷。来到谷外之后,入目又是那穷山恶水。
行不多时,忽闻巫辰问道:“哪里?”
鸣干一笑,得意的说道:“昔日,我师尊曾经进入过哭魔窟,我此来,他便将位置告诉了我。你们且随我遁势而行。”说完一马当先的摇摇遁去,心中暗道:“若不是顾忌到枯魔谷重重危险,我又怎会和你们同来,哼,等到了哭魔窟,有你们好看的。”
接下来的几日,四人曲曲折折的想枯魔谷深处而去。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在四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突起物,看起来就好似倒塌的山峰。
一见这突起物,鸣干登时惊喜大叫:“到了,到了。”
四人又沿着突起物行去,一路走来,每每向下眺望,那突起物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就好似长蛇一般,等到了第十一天的时候,突起物已然高达百丈。
杜浚望着突起物漆黑斑驳的表面,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是……”果然,又一日之后,巨大的突起物没入了一个天柱一般的参天大树之中。
仰望面前枯焦的巨树,杜浚心中想道:“在这大树之下,恐怕就是一座山峰,看起来都宛如蝼蚁般渺小。”
“你们看。”白度忽而向远处一指,说道。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好似在天际的边缘,亦有三颗巨树矗立在东南西三个方向。
鸣干眼眸一转,忽道:“我去南方大树。”说完,便驾着法宝向南遁去。
白度稍作迟疑,说道:“我去东方。”
他话语刚落,便听巫辰说道:“我去西方。”说罢,驾着法宝与白度一同离去。
杜浚也不推辞,见他们各自离去,便驾着法宝一路上升,如此半日,已然来到了大树之顶。到了树顶,眼前一改之前的昏暗,但见树顶之中有红光溢出。
杜浚循着光源又飞行了半晌,来到了树顶中央,拿眼一看,却见红色的血光却是从树顶上一个鼓包之中溢出。这鼓包乃是众多树叶纠结而成,其中想必便是神果了。
“好充沛的生机。”杜浚赞了一句,不再迟疑,驾着法宝落,循着鼓包上众多树叶的间隙,进入了鼓包之中。如此又行片刻,杜浚却是来到一个由树叶包裹而成的空间中。
在空间的中央,有一条树枝生出,其上托着一枚血红色的果实,果实之上,血韵醇厚。杜浚皱眉,一扫所在的空间,除了树枝果实之外,再无别的事物,不禁暗道:“异草之前,尚有凶兽看护,真的这神果无护果之兽?”
杜浚又等了片刻,这才谨慎的将巴掌大小的神果摘下,神果入手,但觉一股澎湃的生机涌现,杜浚多日来的疲倦立刻一扫而空。
神果摘离,树枝登时枯萎了,但是少顷之后,却有新枝冒出,其上托着一点嫣红。
杜浚将神果揣入怀中,双眼精光一闪,冷冽说了一声:“鸣干!”不再滞留,驾着法宝出了鼓包,续而一路向南而行。
只是,他却不知,在他离去不久,从鼓包的一个隐蔽的缝隙中,走出一只天邪兽,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畏惧的盯着杀将。
鸣干狼狈的从树顶鼓包中飞出,显然经过了一场厮杀,怀中红晕溢出,也是得到了神果,正待他要大笑几声的时候,忽而心有所感,转首望去,便见天际有一团黑云滚滚而来。
杜浚来到鸣干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拿来。”
鸣干一怔,闻言但觉面前之人中气十足,不禁骇然,想来北方神果的守护兽也必定不凡,这人居然手到擒来,看起来毫不费力。他眼眸一转,讪讪说道:“师兄要什么。”
若是鸣干得知北方神树上的守护兽,见到杜浚的杀将,吓得都没敢出来,不知道又当如何作态了。若是再知晓面前这让惧怕的人,便是在他脑海之中永世不能翻身的杜浚,却是又会如何呢?
杜浚这一刻,当真动了杀机,冷声道:“神果,我给你三息的时间,或给我,或死。”
鸣干脸色一变,他此刻受伤不轻,当真打起来,活命甚微,但是奉上神果,又非他所愿,这两难之中,只见他脸色一肃,好似下了某种决心,心中暗道:“这后招本想留待以后,既然你现在急着投胎,我便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