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算各自房屋里的人,但什么人坐在哪该坐在哪,则是要另算,要不然总不可能大家的账房先生一齐聚在大厅里算账,互相扯皮然后把自家老底抛个遍,大家皆欢喜,拍手称快。
至于座次也大多安排好了,本来看似老好人的半百老人还以为自己会坐在首座呢,谁知道还是让张府的小子坐了上去,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最多是脸上不露嘴里不说。
独孤夜凰稳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也不多话,就是看着下面的人跟他眼对着眼,半刻后就是自己也忍不住了,才下令开始投标。
皇商八标基本上都是一些民间不能插手的生意,比如说各地的盐铁事宜,以及只有宫中才知道工艺的织造,再搭上一些只能在官方才能购买的木材,药材,石料等物,倒也不是说这几样不能民间插手,药材还好民间采摘也无妨,所以这一标在八标里面也是最没有油水,至于木材石料两标则都是由官方开采砍伐,避免了民间为了赚钱四处乱砍乱伐四处开采而造成一些祸及民生的麻烦。
至于那酒水,粮食,陶瓷就更简单了,好酒好瓷器多是从官厂里面出来的,宫中要不了这么多,用来赏赐给各个官员也用不了这么多,便只有拿出来卖了,同理粮食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各地常备的粮仓里面放不下了,亦或者新粮换旧粮,就会拿出来卖,也顺道充实了国库,银子可不需要看市价,该是多少银子终归是不会跌价。
理库司的官员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唱价,手里拿着都是各家账房先生从房里低上来的价单,有高有低,各自大致是不相同的,而理库司的官员做的事情也简单,每次只要从众多价单里面挑出最高的一位报出来就好了,剩下的就等着第二次报价。
各家叫价的机会一共有五次,而且报的价基本上算是明标,也就是说,哪怕第一次不中,你还有机会再报二次第三次,直到所有人都选择举牌放弃。
不过有一点,不能报虚价,一旦投标成功,你就的从自己房间里面取出等量的白花花的银子,或者银票,而且不管你肉痛不痛,这都只是三成的定金,之后自然有从户部来的算账官员来核定银票的真假和银锭是否有缺斤少两。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就跟各地大的拍卖场一样,所有的标,价高者得,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投标在大堂上慢条斯理的进行着,而且独孤夜凰不同于其他的江南道官员,他是此次皇商投标的主官,其他人都能走,就他不能走,不过这次倒是不一样,他在这里别人也不敢走,唯一一个走了得还是王叔独孤青峰,毕竟这不是在看戏,多的是枯燥的活。
实际上,这次的投标跟往年的区别并不算大,各位江南道的商业大佬也都如鲠在喉,相比较刚来是意气风发,现在只有无尽的郁闷,张伟杰的出现几乎让所有人都有一些投鼠忌器,徘徊在想多赚点钱和要不要得罪张府的纠结中。
至于张伟杰则是休闲惬意许多,他只需要把殿下看好的那几标拿下来就好了,更何况这一些标早已经通过独孤夜凰的手,将其放在了八标的最前面,时间过半的时候,他的四标就已经拽到手里,而且即便是再抢一两个也还有余力,可事情终究是不能做绝,有些时候,别人可能会容许你拿大头,可从来不会让你把所有东西都拽到手里。
事情过后,张伟杰没有回家,反倒是在独孤夜凰的示意下在影堂的周围买了一套宅子,张家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去了,反正今夜一过,桃李满天下的张府,就在皇商投标的时间一过,城中的城卫军,依令包围了整个张府。
城卫军都携带着火把,照的整个张府红光冲天。
全场寂静
一连串哒哒哒的马车声却突兀的在不远处响起,
“殿下。“
独孤夜凰下了马车,站在张府的大门外,大门紧闭,尽见萧然。
独孤夜凰背对着龙岳,不温不火道:“张之槐没有派人出来过?”
龙岳抱拳道:“回殿下,没有,基本上从我们包围了张府后,里面就一直没有过声音。”
“嗯。”独孤夜凰点了点头,示意去龙岳去敲门,不过等到龙岳刚只敲了一下的时候,门便开了,从中走出来一个丫鬟。
“是殿下吗?老爷请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