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杰看着眼前头颅眼中的不甘,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残阳的回光返照并没有持续太久,夜幕从外面延伸到屋内,独孤夜凰一挥手,点燃了所有的蜡烛,摇曳的灯光,配合着独孤夜凰坐着的地方,洒了一片影子覆盖在张伟杰的脸上。
同样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斗笠,一个刚从一男子头上摘下来的斗笠,还有那句跟张溪城极其相似的话,
“五弟,就当兄长愧对你,请你为大义牺牲吧!”
可笑,哪来的这么多的大义,告诉我,我张伟杰给你买上几斤。
男子的刀挥下来的一刻,相继的是一柄短镖和一个坐在墙头上的少年。
短镖自然不是当时的独孤夜凰能够用出来的,即使能用,也抵不住那男子的刀,独孤夜凰有一名单独的影子,自其上山后,回归到北冥王的身边。
那个时候独孤夜凰问了他一句话:“你还想活着吗?”
还淋着雨水的张伟杰抹了一把脸,狠狠的点了下头,之后独孤夜凰从家中暗卫调出了一个人,保护着张伟杰,直到他回到江南道。
独孤夜凰不觉得去青楼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白天的时候他毕竟打错了人,让他暂时活着,总算得上是没让张伟杰白挨了一顿打,而且还赚了一些的甜头。
现在独孤夜凰还想问一句。
“你还想活着吗?”
张伟杰吃吃笑道:“当然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殿下,跟当年一样,给条活路呗。”
独孤夜凰一笑,道:“那把尸体搬开,过来坐。”
“好嘞。”张伟杰力气也不算小,一把扯开张溪城甩在地上,便是座位上的血迹,也不管不顾,拎起桌上的酒水就往嘴里灌。
独孤夜凰把凉菜给他推了过去,道:“我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狡诈的人。”
“所以说,殿下说我是个聪明人呗。”
“嗯。”独孤夜凰点了点头,道:“张溪城也是个聪明人,可是他太聪明了,手段也比你狠上很多,可这种人很不好,就好比北莽的鬣狗,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独孤夜凰把被张溪城头颅撞掉的酒杯拾了起来,让张伟杰给他倒了一杯酒,道:“你准备一下,过些日子,差不多就是该你露面的时候了,到时候是张家尽毁,还是独剩下你一人,也就这一下了。”
张伟杰大笑了起来,道:“殿下,要我说呀,绝对是张家尽毁,我估计呀,张家到死也想不通自家养的一条狗,会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大好的肉,然后把其他的什么部件丢给其他的野狗。”
“不过殿下,我估计得请你帮个忙。”
独孤夜凰瞥了他一眼,道:“我会叫人拖住张良运张灵蕴两个人,至于接下来的三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言初溪拦不着你。”
“三天足够了。”
张伟杰盯着张溪城未曾瞑目的头颅,这点时间,已经够把张府的所有羽翼,咬个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