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钉子布置下的暗号,独孤夜凰带着唐柔几个继续赶路,直到午夜的时候追上这一批人。
马车里,一路逃亡来的齐使,用力的抓住自己妻子的手,颤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最要命的还是这个蝎子,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下令原地扎营,真嫌命不够长吗?
人们以为谍子就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人,在达到现在这个位置以前,齐使就是这么一个人,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等到他越爬越高,他就没有了半点的那个心思,人生在世,求的是什么,钱财富贵权势,现在的他呢,什么都有了,又怎么还会想着回到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他本来就不是从小便被当作死士培养的人,在他父母死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生活在父亲的老师,一个活着退隐了的老血衣那里,直到他父母在一次针对大姜皇朝的一次行动中死去,他的身份才被揭露出来。
那帮人把他带到了血衣卫的训练基地,他来的本来就晚,也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直到他被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丢到大夏,他才算是得到了丝毫的自由,就在所有人以为他绝对会死在几年前大夏皇朝的血衣案的时候,他没死!反而借着踩其他的血衣而上位,那一次,死在了他手里的血衣不少于五十人,他也从一个普通的京官,成了一个有机会参与早朝的人,虽说不上位高权贵,位极人臣,哪怕是站在文官的最末尾,他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这生活,比起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齐使特别喜欢说这句话,就如同口头禅一样,每当他的夫人问他是什么,他都是闭口不谈,笑一笑敷衍。
也在前半个月,他夫人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是齐使这么久一来,血衣案后第一次见到接头的,他本以为大周已经忘记他这么个人了,毕竟那个时候的血衣基本上死的差不多,记住谁,也不会记住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人。
齐使看看了马车里坐着的另外一个人,道:“蝎子使,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回去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你就放过我。”
如果不是齐使道出了这个名字,难得有几个人知道面前这个人会是蝎子,一身远要比普通红衣要华丽上不少的长衫,倒像是一个偏爱红衣的翩翩公子。
蝎子逗弄着手臂上进进出出的一只玉白色小蝎子,道:“齐大人是准备问几次,我不是已经把陛下的秘旨给你看过了吗?你是信不过蝎子的人品。”
能够在混到有档次的京官,齐使也不是什么废物,回应道:“这倒不是,主要还是确定一下,就使者大人把队伍停在这路中央的这一做法,让在下心中是在有一些惶恐,自然是要找点什么东西定一些心不是。”
“嗯。“蝎子点了点头,掀开车帘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警告齐使一句。
“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不然死了可不要怪我。”
蝎子自然不是闲的没事做要去外面吹风,而是独孤夜凰的人动手了,就在独孤夜凰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差不多知道蝎子的意思了,蝎子他们自巍然不动,在这里等着独孤夜凰带人,自己撞上来,他们也不怕独孤夜凰去调动血石矿场的jūn_duì,按大夏律,未得军令,不得调动千人以上的jūn_duì,违者按军法处置,虽然说他们自然是值得出动这么多兵力的,可惜血石矿场jūn_duì的动用有很多道的条条框框,独孤夜凰来不及也等不及去写那封旨意。
这是阳谋,等着独孤夜凰自己跳进来,为此蝎子不惜撤回了所有在外禁戒的血衣卫,不仅是为了加强防御,也是给独孤夜凰一个警告,如果是胆子小的话,等到今夜一过,便能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届时队伍里已经没有了内奸,影楼又怎么可能抓到自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