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宁看着宇文涉,渐渐严肃起来:“你可知你这样做,会将西戎百姓置于何地?”
“知道。”宇文涉点头,“只要晋国善待西戎百姓,他们自然会理解。”
“可你这样便是将我小妹推上了妖媚祸国的风口浪尖!”穆长宁神色凝重,“你知道的,父王不可能永远健壮!如今我可以代你之位统率西戎,可若是父王百年之后呢?我势必要回晋国即位。于我而言,晋国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而西戎不是。”
“王兄如此没有抱负?”宇文涉挑眉。
穆长宁皱眉。
“晋国的疆土不可能一直不变。”宇文涉笑着同穆长宁并肩,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眉宇间带着帝王的威严,“王兄来日统率晋国自然要扩大晋国的疆土,每一个帝王都有着一统天下的抱负,王兄不该例外。西戎,便是我同永安赠与王兄的礼物,算是王兄迈开的第一步。至于百姓,只要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自然不会有怨言。究竟是西戎的子民,还是晋国的子民,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西戎乱了太久,它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保它真正的百年,甚至千年无虞。”
穆长宁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宇文涉这个人,明明如此适合做一个帝王,却说什么都要将这一切抛下。
站在穆永安的角度,他其实十分欣慰。
可身为男人,一生所求的难道不该是建功立业功盖千秋吗?
诚如宇文涉所言,晋国不可能一直守着原本的土地。
穆长宁这些年在外征战,内心其实十分清楚。
如今的西戎已经平定了所有的乱子,这当真是个白捡的便宜。
他看着宇文涉夫妇,许久之后,长叹一声。
他看向穆永安,微微一笑:“小妹,你也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