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迫切地望着左丘谷雨。
“谷雨……”
左丘凝重地望着他,愁眉紧锁。
“千万无辜百姓的性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中。”
洛白眯着眼睛,终于说出了“将军”的一句话。
压抑的沉默弥漫在三人之间,左丘谷雨的脸色转了好几转,却始终没有开口。
洛白不急不慌,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茶,杯中琥珀色的茶水晶莹剔透,表面微微地颤动着,漾出了细细的波纹。
“要想让轻缨复活,就得取初代剑主的血来喂食。”
“初代?”洛白和灵鹫异口同声。
“初代的话,指的是北召的冰雪女帝吧?”灵鹫望望洛白,又望望左丘谷雨,满脸的迟疑。
洛白瞄了她一眼,深沉地点点头。
“冰雪女帝,那不是已经死了三百年了吗,已经死了三百年的人,怎么可能还可能有血?!”
不用说,这话其余两人都明白。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夏氏女帝已经死了,而且恐怕早已变成了一摊白骨,既然这样,哪里可能还有血,这原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即使我将这话告诉你,不过也就是徒增烦恼罢了。”
听完这番话,洛白的心像是沉进了乌沉沉的海水中,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急匆匆地回到宫中,立刻找来了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顾宸。
“你说什么?”
顾宸几乎忍不住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种冲动还是被他抑制下去了。
“要冰雪女帝的血。”
洛白的脸色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原本以为只要左丘谷雨肯说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说出了这样让人苦恼的话来。
“这怎么可能,她都已经死了三百多年了,哪里还有血留下来?!”
顾宸将信将疑,口气不善。
“幕府道的那位难道没有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洛白摇摇头,脸上一片阴霾。
顾宸紧握着白玉扇,手背绷得笔直,锋利的骨头几乎要从皮肉里刺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想必你心里也没底了吧?”洛白望着他,眼神深暗。
顾宸敛了敛眸子,“难不成,你想到了对策?”
“对策?”洛白笑出了声,“能有什么对策,女帝已经香消玉殒了三百多年,朕难道还能将她重新复活不成,而且就算可以复活,总得有活生生的身体吧,如今她都已经成了一把尘土,还谈什么对策,不过就是想请皇叔好好用六剑保卫大奕罢了。”
顾宸眼神扫视着他,似乎是在揣度他有没有信口雌黄。
洛白坦然地望着他,“怎么,皇叔怀疑朕说谎?”
“君无戏言,我希望你没有望了祖宗的教诲。”
他没有直接回应这话,反倒是问道:“皇叔你觉得,朕还有理由欺瞒你吗?”
顾宸缄口不语。
“皇叔要是不信便罢,还是那句话,请皇叔用手里的六剑,好生护佑着洛家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好河山。”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下逐客令,顾宸却没动身,只是坐在轮椅上,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瞧。他也不在意,而是悠然自得地继续逗着鸟雀。
顾宸斜睨了那鸟雀一眼,道:“原来你从不喜欢这些个玩意儿,怎么最近转性了?”
他不在意地笑,手指穿过精致的笼子,摸了摸那鸟儿的头,鸟儿欢喜非常,一个劲地将小小的脑袋往他的指尖蹭。
“皇叔你说,它被关在这精致的笼子里,锦衣玉食,是不是应该很满足?”
像是配合他的话一样,鸟儿蹦跳得愈发欢畅。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顾宸扫了一眼那激动过头的鸟儿,继而又重新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是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喃喃地重复着,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忙得人仰马翻。。不过好在抽时间理清了大纲。。完结你等着我。。我还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