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寒见沈月欲言又止,以为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
结果,沈月问出。他竟有些想笑。
“答案不是很清楚吗?”帝修寒挑眉。
“那是你要,对不对?”
不知为何,沈月就是想要从帝修寒那里得到一个清晰,不会产生任何歧义,以及清楚明白的答案。她的脑海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很重要。
许是,沈月的目光过于慎重与认真。
帝修寒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慎重起来。他认真看着沈月的眼睛,许久之后,薄唇竟慢慢地弯起,勾出好看的弧度。
而后,轻声道:“我以为你应该知晓 ,我之志……”
“王爷——”
沈月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那个想要的答案。因为,帝修寒的话被推门而入的月琴打断了。
“为何不敲门?!”被打断认真‘言志’,或者应是变相表白的寒王爷很生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我……”
“放肆!”帝修寒轻斥,月琴嘭地跪到在地,“在本王面前称我,谁给你的胆子?月琴。”
“或者,你想要脱离现在的身份?”
“王爷恕罪!”
月琴闻言,嘭地磕在地上,额头瞬间红肿一片,可她似不知痛般,只是拼命磕着头,屋内全是嘭嘭作响的清脆磕头声。
沈月端茶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月琴的动作。
待月琴额头已是一片血迹之后,沈月才看向帝修寒。还未开口,帝修帝便开口道:“月琴,你若还想要留下,明白自己身份,才可。”
“否则,不如离去。”
“不要!月琴不要离开。”月琴闻言美眸里迅速蓄满了泪水,眼框微红,咬着樱唇颤抖,似在极度忍耐般。片刻之后,才颤声道:“月琴生死皆是王爷的。绝对不会离去。”
用袖抹去脸上的泪痕,月琴如发誓般,道:“请王爷相信,日后月琴决不会再犯!月琴会牢记自己的‘身份’!”
“起来吧。”
月琴言毕,帝修寒终于淡淡的唤起她。而后,道:“如此,你退下吧。”
“是。”
月琴袖中双手又紧了紧,她安静向屋门退去,刚到门口,正要开门。突然,房门被清徐由外推开。
“王爷。”清徐边走边喊道,面上没了往日的嘻皮笑脸。他步伐极快的走到帝修寒面前,极快行礼,起身看了看沈月,竟欲俯身于帝修寒耳边轻语。
“放肆!”
帝修寒见此,皱起了眉头。 轻喝一声,令清徐停了动作。
“王爷——”
清徐的喊声里面充满了无奈,正准备再次俯身。就听见自家王爷冷言喝道:“无事不可对人言,何必如何小家子气?”
清徐很想感叹,是无事不可以对沈家大小姐言吧……只是,这件事属下真的不觉得,你可以对沈家大小姐言啊……
清徐感到自己很无奈,本想禀着做一个忠诚的属下原则,欲救自家王爷于水火。可是,自家王爷不要怎么办?
眼看,自家王爷身上寒气愈重。而沈家大小姐眼里的探究以及怀疑渐深。清徐终于抗不住了,眼一闭,直接道:“宫里传来消息,穆王爷正在请皇上赐婚——”
“您与司徒郡主。”
嘭——
一声巨响,屋内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帝修寒将黄梨花木的桌子拍断了四条腿,拍穿了桌面。
“穆王府!好,好,他竟敢!”帝修寒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有掀一下,只是身上在威势欲重,竟带着杀意。
“穆王府为何突然请皇上赐婚?”
众人皆不敢言语,只有沈月突然开了口向清徐问道。
清徐看了看自家王爷,见帝修寒并无阻拦,连忙将所知道消息,全部说出来。
“西离部落叛乱,圣上欲派司徒擎将军为将,平叛西离。正值出征在即,穆王爷以司徒擎为独子,此去报国打仗,有可能生死难测。求皇上开恩,给自己唯一独女司徒玉儿赐婚。满足女儿的心愿,赐婚咱们王爷。”
清徐说完也颇为无奈,“现在大军开拔在即,穆王爷此时去求,又是一番当了很多大臣面前涕泪横流的求圣上,还申明司徒玉儿只要嫁给王爷便好,不求什么好的名份。身段放得如此之低,看着即将出征的三十万将士面上,想来圣上此次也会颁下恩旨。”
“将司徒玉儿赐婚王爷!”话落,清徐长长叹了口气。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还是被一只呆雁啄,是人都不会开心的!
“好一个挟功求报的穆王府!”
清徐说完,帝修寒与沈月皆未开口。反而月琴突然出了声,令他不由向角落看了一眼,才知原本月琴也在屋内,看到她满面狼藉的模样,不由愣了愣。
月琴一直站房间角落里,待清徐进门后,也不知为何见无人注意,竟自作主张、鬼使神差的留下了。结果,面上的伤口以及血迹自然都没有清理。等听到司徒玉儿,竟想挟司徒擎军功,欲强行请皇上赐婚帝修寒时,便再也忍不住了,开口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