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有一张比她略好看些的脸罢了,她却能辅助主上成就大业。
难道是因为她丞相之女的身份?
月琴不由收紧了袖中的双手,她一直以为主上并不是那种看重女子身份的男人,否则之前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穆王府的司徒玉儿。
难道是她错了吗?
身份,身份……
她禁不住又想起了那张已经被她毁尸灭迹的纸条。
“……北朝……”耳边突然划过北朝二字,她不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冲口道:“属下不知。”
帝修寒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不由皱了皱眉,探究的看向月琴。
迎着帝修寒的目光,月琴不由心跳加速,脚一软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
她根本没听清帝修寒说了什么,但不管怎样,现在请罪都是最保险的做法。
帝修寒看着月琴,眼中渐渐被冰寒覆盖,冷声道:“北朝探子入京之事,你当真毫无察觉?”
月琴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心道,看来自己并没有暴露,忙低头道:“属下确实还未收到消息,是属下失职。”
沈月收回看向楼下的目光,转头看向月琴,微微眯了眯眼睛。
“念你初犯,这次本王便饶了你。”帝修寒眼神冰冷,语气却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再给你三日时间。”
月琴忙道:“是,属下定然将功补过。”
帝修寒站起身,朝沈月伸出手。
沈月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自顾自转身越窗而出。
身体纵至半空,腰上却再次多了一条手臂,身后也随之传来另一个人身上炽热的体温。
清淡的冷香一下子便将之前在芳华阁沾染的那股子甜腻的香气冲了个一干二净。
沈月不自觉的便卸了内力,任由帝修寒带着她折了个方向,再次进入了芳华阁中。
不过,这一次,地点却是一处僻静的阁楼。
沈月打量了一番阁楼的装饰,心中顿时了然,“这芳华阁是殿下的产业?”
“月儿果然聪慧。”帝修寒微微垂头,轻笑出声。
带着几分沙哑的低沉笑声伴随着呼吸吐出来的热气一齐飘进沈月的耳中,她只觉得自己整只耳朵都要烧起来一般。
“说话就说话,干嘛靠这么近。”她心底不由一慌,连忙从帝修寒怀里挣了出去。
前世她好歹是成亲过的人,居然被帝修寒这样一个从未碰过女人的童子鸡调戏的溃不成军,着实让人气恼。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帝修寒是童子鸡?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大夫,在帝修寒对她动手动脚的过程中,她也已经将帝修寒的身体状况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发现帝修寒如今依旧元阳未泄的时候,她也着实吃惊不小。
要知道,皇子们十二三岁就会有宫女引导他们通晓人事了,即便一直以专情假面示人的帝尘墨身边都有两个通房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沈月不由一僵,回过神来,忍不住狠狠瞪了帝修寒一眼。
“王爷如此戏弄与我有意思吗?”
没想到帝修寒竟一本正经地点头道:“颇有趣味。”
沈月不由瞪大了眼睛,气得差点跳脚。
帝修寒却话锋一转道:“方才月儿可看出了不妥?”
听帝修寒说起正事,沈月只好将快要爆发的怒火给生生压了回去。
闭了闭眼睛,将杂念清除出去,冷静地道:“月琴已经不可靠了。”
她快速地分析着面前的情况,芳华阁是帝修寒的产业,但月琴显然不知道。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月琴?”
“不。”帝修寒淡淡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月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帝修寒的话。
如此,月琴不知情也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等级不够。
“她是你救回来的,你可查过她的身份?”
月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暴露无遗。
因为,帝修寒一开始问她的是,知不知道北朝探子曾经在芳华阁出现过,只是后来又改了口。
月琴的一切反应都在显示一件事——她在心虚。
她在心虚什么呢?沈月不得不怀疑起了她的身份。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月琴闺房中的摆设,月琴很谨慎,明面上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但一些小细节还是暴露了她的底细。
帝修寒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点头道:“自然是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