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青杏小心地将沈月安置扶到床边坐下,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里水光盈盈,一脸心疼。
沈月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安慰她道:“我没事,都是些皮肉伤罢了,过几天就好了。我休息一下,你帮我看着,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说完,她便直接躺倒闭上了眼睛。
她故意在青杏面前显出虚弱的模样,就是为了考验青杏,如果青杏过了这道考验,那么日后便是她的心腹了。
但愿这小丫头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青杏看着沈月身上的伤,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轻柔的帮沈月盖上被子,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沈月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限,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帝修寒出了相府,便直接在马车上换上亲王服直接进了宫。
小太监通秉上去没多久,大内总管白公公便出现在了御书房门口。
“皇上召见,寒王殿下请进。”大内总管白林笑眯眯地对帝修寒做了个请的动作。
帝修寒却并没有因为这老太监笑得一脸和善就放松警惕,如果有人真的以貌取人把这位白公公当做和善人,那绝对会死的很惨。
但,他虽然不回去瞧不起太监,却也不屑行那谄媚讨好之事。
只是淡淡地对白林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迈步进了御书房。
白林看着帝修寒挺直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吓得旁边的小太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却见白林突然朝他看了过来,忙不迭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良久才敢再抬起头,才发现白林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走了,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
心中暗道,白公公不愧是大内总管,果然高深莫测。
“儿臣参见父皇,请父皇安。”帝修寒大步走到御书房中央,恭敬地跪地朝显德帝行了一礼。
显德帝看着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儿子,禁不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儿子从小性子就冷,本来以为长大了能好点,现在看着却是越发淡漠了,还多了个刻板的毛病。
他心里埋怨着,唇角的笑意却不自禁的加深了些许。
他老了,儿子们一个个的也都成长起来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野心也是越来越大,全都死盯着他屁股底下这把椅子不放。
难得有一个没有野心,只一心办实事的,他自然高兴。
想着,显德帝便觉得自己该显示一下自己的父爱,便站起身直接走到帝修寒身边,亲手将他掺了起来。
他的手好巧不巧,正好按在了帝修寒的胳膊上。
帝修寒不由轻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皇帝何等敏锐,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眉头一皱,便一把掀开了帝修寒的衣袖。
看到帝修寒胳膊上隐隐渗出血迹的纱布,显德帝不由勃然大怒。
“这是怎么回事?”
帝修寒忙道:“父皇息怒,儿臣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不值得您动怒。您交代的事情,儿臣具已办妥,这是账簿,还请父皇过目。”
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显德帝。
显德帝接过册子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丢给了白林,“你都受伤了,朕还有什么心情看账簿?来人,宣太医。”
“父皇。”帝修寒看了显德帝一眼,眼神似有些无奈,却也没有拒绝。
毕竟,皇帝想要散发父爱,那是恩宠,他若再三阻止,那就是不识趣了。
显德帝依旧怒气难消,瞪着他道:“你跟朕说,这伤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这么大胆,连皇子都敢伤?”
“此事儿臣本也是要禀报父皇的。”帝修寒正色道看,接着便将自己和沈月之前经历的一系列事情略微润色后说了一遍。
他当然不会告诉皇帝他和沈月是合作关系,只说两人是回程的路上偶遇到的。
他念及对方是丞相之女,又是自家兄弟的未婚妻,才出手相助。
显德帝听着他的叙述,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一路在城门设关卡拦截?那些官员哪来的胆子私设关卡?还是说……
想到那个可能,显德帝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恼怒。
他还没死呢,这些人就急着站队了,看来是他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