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子!”清徐看到两人,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
不过,他倒是没有忘记沈月的嘱咐,顺手便将那昏迷的男人给提在了手里。
待走得近了,他立刻便注意到了帝修寒衣袖上烧焦的痕迹,声音骤然拔高,“主子您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必大惊小怪。”帝修寒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看向他手里提着的人道:“怎么回事?”
沈月立刻便意识到,帝修寒手臂上的伤正是为了帮自己挡那房梁受的,心中禁不住又是感激又有些闷闷的疼。
但是,从火场中出来,她心中的危机感却并没有下降。
此时敌在暗他们在明,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听帝修寒问起那昏迷的男人,忙道:“人是我带回来的,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帝修寒的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淡淡地点了点头,三人便带着那昏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前行的过程中,沈月抽空言简意赅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今天她进客栈的时候,便恍惚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虽然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她心里却依旧十分不安,晚上也睡得很不踏实。
半夜正迷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顶传来一阵异动,便被惊醒了过来。
出了房间,就看到那个昏迷的男人正趴在她房间的房顶上,正准备揭开瓦片。
而她一出现,那人便发现了,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便逃,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就追了上去。结果,那人的轻功也很是不俗,她追出三条街,才终于将人擒住,一回头就发现客栈这边火光冲天,忙拎着人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当时因为着急干脆直接把人打晕了,也没来得及审问,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又是什么目的。
她追人的时候,放火烧客栈的人还没有出现,现在她也不能肯定这场火是不是针对她的了。
清徐看了一眼被自己拎在手里的人,阴测测的笑了一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人弄醒了审一审不就清楚了?”
这家伙就算不是那些纵火者的同伙,半夜鬼鬼祟祟爬房顶也肯定不是好人。
害他们家王爷受伤,这家伙绝对也有一份,不可饶恕。
沈月看着他的模样禁不住感觉周身仿佛有阴风阵阵,忍不住小声地向帝修寒询问道:“他怎么了?”
“没事。”帝修寒勾了勾唇,轻笑道:“一会儿就好了,有清徐在,保证让那人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来。”
三人很快便寻找到了一座偏僻的废弃宅院落脚,然后清徐就提着人离开了。
沈月转头看向帝修寒,硬邦邦的道:“手伸出来。”
话已出口,她就忍不住咬了咬唇。她明明没想这么生硬的,可是话已出口就成了这个样子。
帝修寒却似乎并没放在心上,乖乖地听话伸出了手。
沈月看着那被烧破的衣袖中隐隐露出的黑红色伤口,顿时忘了心中的纠结,忙抬手小心翼翼地将帝修寒的衣袖掀了起来。
灼烧的伤口不可避免的和衣物粘连在了一起,纵然她再小心,还是撕掉了帝修寒一小块皮肉,鲜红的血瞬间从伤口处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帝修寒的伤口因为是烧伤的原因看着恐怖,其实并不大,如果放在沈月自己身上,她根本就不会在乎。
可是,此时她却忍不住乱了手脚,慌慌张张地从袖袋中掏出金疮药,结果手一抖,一下子便将整瓶药粉都倒了上去。
狰狞的伤口瞬间便被雪白的药粉覆盖了,止血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沈月见帝修寒的伤口不再流血,才猛地松了口气。
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里缓和过来,禁不住感觉身体一阵发软。
帝修寒不由扬眉调侃道:“还好吗?怎么本王感觉受伤的好像不是本王,而是你一般?”
沈月忍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生硬地道:“你是为我受的伤,这份情我记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帝修寒面前再没有自称过民女,也很少会喊他寒王,而帝修寒对此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对于沈月的话,帝修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一身血腥味的清徐独自一人走了回来,“问清楚了,这人是永宁侯府的家奴。火是他的同伙放的,他是被派来踩点的。”
“大夫人?”沈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大夫人笑眯眯的脸。
“是。”清徐肯定地点了点头,言语中有些讶异,“听闻沈夫人贤良淑德秀外慧中,为人最是和善,没想到背地里竟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