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然安慰的拍了拍顾锦城的肩头,道:“放心吧!他说他一晚上都在这里上班,我已经给薛云阳说了,薛云阳应该也快到了。也要让薛云阳听一听,我们才能澄清一切事实啊!”
顾锦城咬了咬牙,狠狠的踹了踹墙角的什物,道:“我在咖啡厅的时候什么时候喝酒了?分明就是程佳琪在我的水里下了药,当时正好药效发作,所以她不能等你,而带着我坐出租车走了!”
“你先别着急,反正已经能证明你是被冤枉的,只要等薛云阳来了,明早就能还你一个公道了。到时候,流年也会原谅你的,什么事情,就像是没发生一样!不要着急……”陆之然揽着顾锦城的肩头,把他重新带回了夜店里。
接到了陆之然简讯的薛云阳顿时坐立不安,云年律师事务所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熬夜班。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因为他原本正准备离开,可是陆之然的简讯顿时令他惊愕了,漆黑的办公室里,只有他手机屏幕的亮光显得格外的刺眼。
“已经找到当日载过程佳琪和锦城的司机了,他能证明锦城的清白,速到‘干杯’来!”发信人,陆之然。
薛云阳不知道已经读了多少遍这条短信了,可是他依旧拿不定主意。
去,那么意味着顾锦城的成功,而程佳琪的失败。
不去,只怕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薛云阳恼怒的重重拍着桌子,办公室外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
“云阳哥,是你吗?”
聂七七提着饭盒走了进来,开了薛云阳办公室里的灯。
“我给干妈打电话,干妈说你还在加班,所以我就买了夜宵过来。”聂七七浅笑着坐在了薛云阳的对面,“是西大门街的冰糖肘子,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快趁热吃吧……”
聂七七说着就把饭盒推到了薛云阳的面前,“什么案子这么棘手吗?让你都要研究这么久……说说看,说不定我还能有什么能帮你的……”
“你为什么当律师?”薛云阳突然问道。
聂七七一怔,绯红着脸,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和他朝夕相处才想当得律师吧!于是她撇了撇嘴,道:“反正就是为了养活自己的职业而已。”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律师的名誉和职业操守呢?”
“我只知道,身为一名律师,名气是最重要的!因为你只有在一个领域里出了名,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案子来找你。就像……就像现在的云阳哥一样,我将来,一定会成为和云阳哥一样优秀的律师!”
薛云阳突然冷冷一笑,看着眼前的冰糖肘子,道:“优秀?像我这样掺杂了这么多复杂元素的人,在爱与恨的深渊里无法自拔的人,连自我都没有,还能谈得上优秀吗?”
他僵硬的站了起来,披上了外套,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聂七七尴尬的目送着薛云阳,看了眼面前的冰糖肘子,噙着泪水,重新提着饭盒,关了薛云阳办公室的灯,也关了休息室里的灯。怔怔的站在电梯前,终于按捺不住的卸下了面具,突然跪倒在地,失声大哭……
薛云阳坐上了自己的法拉利,拨通了程佳琪的电话。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程佳琪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他们找到了司机,我正在去找他们的路上。”
程佳琪一愣,“司机?他们怎么找到的?”
“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吗?你想要我怎么做?”
“堵住那个司机的嘴,不能让其他知道。”
薛云阳的眉头皱了皱,“我听见了也要装作没听见吗?”
“听见的内容,不由你说了算,但是这个内容反映了什么,却是你做主的。”
薛云阳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
病房里的程佳琪盯着手机光亮的屏幕,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复,既然他们找到了那个司机,那么她必须再想一个后备计划,以防万一。
医院外的夜色厚重,街道旁的路灯格外的亮眼,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比白昼还要热闹。薛云阳把车停好之后,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他叹了叹气,推开了“干杯”酒吧的门,热闹的音乐声和女人的欢笑声,就像是带有某种魅惑魔力的面具,为每一个人重新塑造了一个虚伪的身份。
“薛云阳!”
一直坐在吧台前的陆之然向薛云阳高高的招了招手,顾锦城坐在陆之然的身边,眼神复杂的瞪着薛云阳走来,道:“这么半天才来,是不是还在挣扎究竟要不要帮我这个情敌洗清罪名啊?”
薛云阳不动声色的浅笑道:“我说过了,公平竞争,当然不会食言。那个司机呢?怎么不见他?”
顾锦城以眼神示意陆之然,陆之然点了点头,转身去打电话了。
“想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等你完全澄清事实之后,再请客也不迟。”
顾锦城冷笑道:“你怎么会觉得,司机不会帮我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