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头垢面的李大婶,劈腿坐在地面上,一双眼锁在东方琉璃的身上,眼神煞是清明,一点也不似是刚才那个撒泼胡闹的妇人。
这——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啊。
东方琉璃勾勾唇,站定在那妇人面前,再次开口道,“大婶既然口口声声说人是我东方琉璃害的,就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空口无凭,诬蔑良好市民的罪名以及我这小小医馆的损失,就得让您来全担了。”
“你威胁我?”
“不敢不敢,大婶既然口口声声要求一个公道,想必也是极明事理之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一番标准,又对别人一套要求吧?您要公道,我也要公道,这,很公平吧?”
东方琉璃的巧言善辩姬宫涅是见识过的。这人虽然平时寡言,性格也淡泊入水,却绝对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性子。要是谁被她外表所欺骗,觉得她是个软柿子,那可真是要吃大亏了。所以看着李大婶此刻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模样,他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既然您没意见,那么大婶,请吧——”见李大婶不说话,东方琉璃十分“坏心眼”的就默认为她是默许了,风度翩翩的让开一条道,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去哪?”地上的妇人抬起头,一脸迷茫戒备。
“自然是去官府,面见知府大人,说个明白了。”东方琉璃脸上笑意深深,却怎么看着都亲和不起来。
地上的李大婶心中算盘打的啪啪直响,李老伯是怎么走的,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却清楚的紧。这确实和东方琉璃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除了她,又有谁能知道李老伯是怎么死的。
只要她一口咬定,胡搅蛮缠,又有谁能证明东方琉璃的清白?
毕竟李老伯死的蹊跷,她敢打赌,普通仵作是验不出任何问题的。只要不让东方琉璃近尸体的身,东方琉璃这次就栽定了!
思及此,李大婶满心自信,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应到,“去就去!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希望大婶对薄公堂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般理直气壮、底气十足。”东方琉璃笑笑,对姬宫涅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这般一前一后,看着李大婶和她的小推车往衙门走去。
三人一尸,穿过热闹的街市,一路上赚足了眼球,东方琉璃一脸坦坦荡荡,就向着讲公理的地方行去。
一到了目的地,便看见威严的大门口立着一面鸣冤鼓,李大婶瞧见那鼓,却未急着上前击鼓鸣冤,因为她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尸体,以免被东方琉璃钻了空子。
东方琉璃为人狡诈的很,她不得不防。
东方琉璃也看到了那面鼓,先是回头看了眼李大婶,见她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便亲自挽起袖口,握住鼓槌,在鼓面上敲出醇厚的声响。
“何人击鼓鸣冤?”不一会儿,衙门的大门就打开,自里面传来威严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