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自然是百官之首良栖,他站在文武百官之前,一字一句清清析析,道出今日早朝用意。
“哦大统领抓住了什么来路的刺客,竟让诸位爱卿都犯了难”我接口道,面上是风淡云轻,可眼珠子却一刻也离不得正中间站着的人,毫无疑问,他就是大统领昨晚抓住的那名刺客。
“回陛下的话,此人姓安,名琅齐,是国力最为昌盛的荆国国君的胞弟。”
“荆国国君的胞弟”他倒是不曾骗我,如此忌讳的名字也肯说与我听,只是
我将头抬起来,对着良栖,第一次质疑他所说的话,“荆国与青国相离甚远,而且关系也不甚亲密,良相是如何确定此人就是荆国的琅齐公子的”
“是他亲口承认的”
“亲口承认的”我笑了,手摸着圆滑的龙椅,道,“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那他要说自己是这大青国的主子呢难道你也要信吗良相,你可真让寡人失望”
说道最后,我重重的拍在镶着朱玉宝石的龙椅上,吓得下面的一干臣子跪在地上。
“微臣惶恐,只是依一人之言确实难以断定他身份,可微臣自他身上,搜出了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请陛下过目。”
良栖不愧是青国的良相,哪怕是承受着天子之怒跪在地上时,也能顺顺溜溜的将话给将全了。
墨色的玉阙被放在玉盘中盛上,我摸上那片润滑,沉默了。
这确实是只有皇家才用的起的稀罕物,而这上面刻着的名字,也的的确确是琅齐。
安琅齐,我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嘴上依旧为他辩驳,不管他是带着何种目的来,就算是还他逗我一日欢笑的情,我也不能让他折在这青国的朝堂之上。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他就是刺客,哪有刺客进来不行刺的道理他可是伤过什么人”
“这倒是没有,不过此人经常出没皇宫,就在昨日临近响午时还带着一名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出宫去,还被御林军射中了一箭。陛下,此人必定来者不善,恳请陛下妥善处置”
良栖言之有理,我也无法辩驳,可抿着唇,实在是不甘心。
见我不言语,良栖也不知我在思量着什么,但他能确定的是,龙椅上的女帝,似乎并不想太过为难这个叫做安琅齐的男人。
可国之根本,容不得帝王由着性子来,良栖硬着头皮、沉声道,“请陛下定夺”
久久的沉默。
我想过千千万与他再次重逢的情形,那必定是在个晴天里,窗外梅树依旧静静躺着,安琅齐他一身青衣坠地,墨发披肩,悠闲的躺在树叉上,转过身来,一对丹凤眼上挑,轻道句,“我来与你送脂粉。”
却没想到是这般场景,高堂之上啊,对着数十双眼睛,我自龙椅上站起,对着良栖,道,“若寡人说,他昨日里带着的人,便是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