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到了家心中放松着呢,被这猛的一声唤惊了一跳,回过头来,四下里却安安静静的,除了黑通通的一条街,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想必是撞了邪,东方琉璃赶紧把一只脚踏入门槛,想着好关了门休息。
“东方琉璃”
又是一声同样的呼唤,只不过这一声比起之前的,听起来要有感彩的多。
好像是生气了
“砰”的一声,他赶紧自大门溜了进去,使劲合上了门扇。
大晚上叫人的,管它是人是鬼,都是瘟神。
合上门扇,又抬了短小的横梁去划那道乌漆的大门,却听得一阵娇俏的女声自外面传来
“我说东方琉璃呐,你别把门划上啊”
“不划等着你进来啊”总算是把门划上了,也累的他有些气喘吁吁,拍了拍手,自身后拽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下去歇着了。
“哈哈”门外的女子掩了嘴,笑的欢乐,“东方公子说笑了,你这门就算不闩,我和哥哥也进不来啊”
“谁不知道整个杭州城里,就你东方琉璃家的门神最管用,没有上头批的文碟,我们阴差根本就进不来。说来你也有趣,明明是个做阴媒的,偏偏这么怕鬼”
“谁说我怕鬼了”东方琉璃一下子被激的从木凳上弹了起来,“你们这总大半夜的来找我,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我能不提防着你们吗”
“哎呀”门外的女子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人,“那我们要白天来找你,岂不是要吓死人”
“收拾打扮正常点就不会吓到人了。”东方琉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真是不明白,虽说鬼怪死后都一直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模样,有些枉死的就不免长的有点寒碜。可他俩也算是比较高级的鬼了,尤其是白无常,一个女人,总吊着那么长个舌头有什么劲
“妹妹,别闹了,还有正事要办。”沉默的男人终于发了话,每次来杭州城办事,他妹妹总免不得和这姓东方的小子拌嘴逗乐,真不明白这小白脸哪里讨喜了。
“是呐我们今儿来是有正事的,东方琉璃你快开门啊”
“有什么事不能隔着门说”他实在是不想去欣赏那两个人一副惨不忍睹的面孔,怪阴森森的。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隔着门说呢东方琉璃你”
“哐”的一声,门扇被从里面拉开来,一身红衣的男子就立在门槛后面。
门外果然是一黑一白两个鬼影,正是黑白无常兄妹俩。
“说吧,什么事”
他这突然的一开门,倒使得外面立着的白衣女子一惊,没把住平衡就朝他身上跌去。
东方琉璃是个不肯吃亏的,自是往旁边一闪。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着些什么主意,连门都没挨上的人,怎么会一开门就失了平衡
他这样一闪,那女子也就收住了身势,稳稳当当的站好了,开玩笑,人家都没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她又何必白白往那地上跌
“东街胭脂匠死了老婆的事你知道吧”谈起公事的白无常还是很正经的,端端正正的站着,好像刚才那般犯花痴的人不是她似的。
“知道,尸体就是我验的。”
“感情这么晚你是去会女鬼了啊”白无常的醋意不由发了出来,“那女人哪有我长得美嘛”
“快说,你给那个狐狸精验尸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看到了。”东方琉璃面无表情的将头转向她,“全身,披头散发,面色浮肿,眼球突出,嘴角撕裂,浑身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手脚都已经烂的不成形,露出森森的白骨来,尸虫顺着腐烂的肉体一串一串往下掉。满意了吗”
“大哥你看他”白无常听出他描述的并不是实情,一脸娇羞的扑向了黑无常的怀里,“恶心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