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白主管,能永远在一起吗?”
樊胜美想了会儿,“谁知道呢。恋爱恋爱,追求永远终究是一场赌博,追求快乐才能求仁得仁。”
关雎尔将此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将身边现成的例子一一对照,一时无法定论。她想了会儿,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看书,等邱莹莹回来。她决定了,不管对错,她道歉,她要给孤身一人在海市打工的好友邱莹莹留出大后方。她总觉得邱莹莹恋爱谈得太迅速太冲动,因此也特别危险。
樊胜美一直在猜测邱莹莹该如何来22楼。在电话里,邱莹莹有点儿矫情地说,她与男朋友一起来,以便凡事有个商量。邱莹莹一句一个男朋友,樊胜美听着觉得像是向她示威。若邱莹莹真的以有男朋友为荣,来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得预想对策。
但等两个多小时之后,樊胜美与关雎尔都饿得受不了,去楼下快餐店吃饭。
上来,却见邱莹莹已经在屋,只是没有带着男朋友,也没有趾高气扬,而是拉着一张黑脸,泪盈盈对着两个人。樊胜美顿时侠义心起,冲过去道:“怎么了?有樊姐,不哭。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樊姐这儿有红烧排骨,酸菜鱼,香辣牛肉,很丰盛,想吃哪样樊姐这就给你泡哪样。”
“邱莹莹爱吃香辣牛肉,樊姐,问你借一袋哦,我来泡。”关雎尔没樊胜美冲得快,她索性钻进厨房,动手烧水,给邱莹莹泡方便面。不等水开,就听邱莹莹在卧室里哇的一声哭开了。断断续续地,关雎尔听到邱莹莹的哭诉,白主管当着邱莹莹的面,跳上一辆敞篷跑车,跟三个太妹走了。据说这三个富家女是白主管刚交了一星期的朋友。这一星期里,白主管在外面玩得很疯,但邱莹莹要到今天眼见为实才肯怀疑。
关雎尔不禁想到曲筱绡说的“这几天就能提供证据,容易得很”,难道又是曲筱绡所为?她不敢肯定,当然也不敢提起。而卧室里面,樊胜美抱着邱莹莹絮絮劝说,耐心之极。等面条泡熟,关雎尔捧面碗进去,她对邱莹莹道:“你回来就跟回家一样,这儿有樊姐呢。”
邱莹莹哭声歇了,却抬头问:“樊姐,我能相信他只是贪玩吗?”
“不能。”
“为什么?”
“贪玩是贪玩,人品是人品,不能混淆。”
“天哪,天哪,天哪……”邱莹莹绝望大喊。
“早醒悟早好,咱哪个好姑娘这辈子不遇上几个傻bi的。不怕,好姑娘拿得起放得下,视男人如衣服,而且是地摊儿的衣服。不哭了,不哭了。”
关雎尔道:“邱莹莹,搬回来住吧。我们跟你一起去搬东西。这就去,趁那人还在外面疯玩,省得见面尴尬。”
邱莹莹闻言,却是迷茫着一双眼睛,久久不肯点头。樊胜美轻道:“还等什么呢,等以后打架一直打到公司里,让同事看笑话?”
邱莹莹依然不答应,好久才道:“樊姐,我心里在流血。”
樊胜美再次紧紧拥抱邱莹莹,轻轻道:“樊姐和小关都在你身边。”
邱莹莹又呜咽了半个小时,才跟着樊胜美,让关雎尔拉着,三个人一起去白主管的租屋。邱莹莹几乎是傻了,只能让樊胜美与关雎尔替她收拾东西。屋里合租的男生出来瞧,都是樊胜美应付。等收拾完,樊胜美让关雎尔拉邱莹莹出去走廊等,她留在屋里操起墙上的网球拍,将白主管屋里脆弱的东西砸得稀巴烂。经过合租男生身边,樊胜美昂扬着头,道:“我,樊胜美,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东西都是我砸的。哼。”走到外面,她一手拉一个,“妹妹们,咱们走。”
那位合租男生看得只会翻来覆去说两个字,“哇靠!”
安迪驱车赴约。可是根据背熟的地图到一处该是直路的所在,发现前面施工挡道。她只得退回改道,这一改,便迷失在茫茫城市之中。左三圈右三圈转下来,她还是死心求救。“对不起,奇点,我迷路,可能会晚到。我得找到一辆空出租车领路。这边空出租车不多。”
“你在什么地方,形容一下,或者我可以指路。”
“我左手是很旧的绿杨新村,右手是十二中,这条道叫绿杨新路。”
“噢,你沿绿杨新路往北,上环北高架……”
“请最好用向前向左向右来指路,我不认东南西北。”
电话那头的奇点忍不住笑了,“幸好那段路我熟。你背对十二中站着,往右手方向开,到十字路口右拐,看到高架就上去,别挂电话,上了高架我再指点你。”
安迪在奇点的一路指点下,终于到了一家叫作什么什么会所的地方。奇点站在门口开心地迎接她。安迪从来因路盲而被嘲笑,她本以为奇点也会嘲笑她,可奇点的注意力被车子吸引过去,安迪只得自嘲一句:“好车,可惜给路盲开。”
奇点微笑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好车有幸被你开。里面请。我刚才撞见几个朋友也在这儿吃饭,你介不介意坐一桌?他们是携家带口的。”
“我不适应家庭氛围,不好意思。”
“那就不一起,我们自己坐。我已经订一只酱鸭,还有其他你在国外不大可能吃到的东西。会吃鲥鱼吗?”
“刺很多的鱼?不怕,小时候吃过。今天说好我请客。”
“不行,地方是我定,菜是我点,要不是我请客,就像我存心敲竹杠。下次你定地方你请客。”
“不行,我不能欠太多账。这回我请,说定了。”
“我没有让女性结账的习惯。再说这儿是刷vip卡消费。你还是死心塌地继续欠着吧,哈哈。”
安迪无可奈何。联系进门时候需要刷卡,以及停车场上面满满当当的好车,以及奇点拥有充值vip卡,她得出结论,奇点的经济条件不错。原来,她第一次见面时候不带包,不开车,不给手机号,一切都是为防范陌生人着想,奇点则是乘地铁来,乘地铁去,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吧。她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她坐下,先让拿走桌上的花,宣称花粉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