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干您想干的事情。”
这回该郝子然惊讶了。他问:“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知道。”
“说说看?”郝子然的语气开始缓和了。
“我们有同样的目标,我失踪,你也失踪,这难道不是巧合吗?我认为这不是巧合,我们根本就是一个战壕的人。”
这一席话,说得郝子然更加奇怪了。难道这个叫程枫的年轻人,也是怀有跟他一样的目的?
“你想报仇?”
“不,师长,我想干掉他。”
“干掉他,不是为了报仇吗?”
“不,师长,我是想体现中国jūn_rén的价值。”
“怎么说?”
“我想了好久,敌人这么大张旗帜的来这里,就是想表现他过人的能力。我想说,我不输给他们。”
“你放屁,凶手三番五次找你们边防连,牺牲那么多人,别人在你眼前跑了三次,你现在说你不输给他。这不是放屁吗?”这回郝子然是真正生气了。
“师长,我转业回家,在一个野地里过了一个星期,从头到尾思考我们的问题,我认为,是我太浮躁了,急于想立功,想抓住他。如果现在给我机会,我一会能干掉他。”
“那么你今天来这里,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我做好了准备。”
“你的意思,是想出国。”
“对,师长,我想出国,我想找到他。”
“可这不是你的任务,你现在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你不是一个jūn_rén了!”郝子然扯起喉咙嘶吼着。他无法想象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孤身一人去国外。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反正他必须说服他,不能这么干。决不能一时头脑发热。
然而程枫反驳他:“师长,您这么大岁数,那你来这里又是想干什么?别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现在我来到这里,是想讨教您,我该怎么办?别扯那些没用的犊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即使你不指导我,我也必须这么干,不然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与祖国与jūn_duì无关,这与我的兄弟有关,我承认我有私心,是想为我的兄弟报仇。他能来阿拉古山干掉我的兄弟,为什么我不能过去干掉他?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做不了这一点?”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质问,郝子然无话可说了。
程枫说的句句在理,为什么他能过来,我们的人为什么不能过去?
郝子然选择了妥协,他叫年轻人坐下,一起烤火。
郝子然问:“真要这么干吗?”
“是必须这么干!”
“想好了吗?”
“想好了!”
“不后悔?”
“如果我不去干,那才后悔!”
“行!我支持你!”
郝子然说这句话时,眼眶里热烘烘的,像是溢满了泪水。他用木炭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地图,指着两个国家说:“这个雷区,在这个雨季,你不能过,你可以从y国过去,抵达这里。凭我的判断,那里绝对有我们想象不到的一个集团。是贩毒集团还是雇佣兵?我们无法得知。你从y国过去,起码他们可以放松警惕,至少暂时不会察觉你的来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遇事要冷静,你要记住,你是个中国jūn_rén,你所做的一切,不能为中国jūn_rén丢脸,我期待着你创造奇迹,追凶成功,平安归来!到时候我为你准备庆功酒!”
程枫穿好所有的衣服,对着师长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外面的车还在等着我,我已经策划好了,明天,我就从y国离境,等我的好消息吧?师长!”
这时候外面的风雨突然停了,程枫拉开门,钻了出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夜里。
郝子然追到门口,问:“出境的时候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那点问题难不倒我?”一个宽厚的嗓音在远处飘来。
郝子然听后不禁笑了。他太小看程枫了,这个年轻人既然敢干,那么证明有独到的能力,一个出境又怎么能难倒他呢?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