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武出现在众人面前,背有些弯曲,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一脸愁容。苏怡窃喜,是爸爸回来了,她如释重负长的松了口气,爸爸知道她和以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爸爸会解释清楚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苏怡想象地那样发展。
他并没有说话,默默叹口气后,拉着蒋以羽离开房间。
窗外的风呼啸着,屋子里的苏怡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树脂“刺啦刺啦”的划着玻璃,让人心里发毛。
苏怡的妈妈低头不语,长长的睫毛下闪过一抹精光。“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只不过一天没回来,你倒好,他是谁?”妈妈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容置辩。
她已经习惯于妈妈的谩骂,从来不愿去理睬,一心只想着如何去忍受辱骂之后必然接踵而至的殴打。
苏怡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凝视着这个就要动手的人令人厌恶的丑态,妈妈也许看出她的心思,二话不说,猛然间狠命揍她,她一个踉跄,险些撞到茶几的棱角处,手心里冷汗直冒,好险!
“那个男孩找你做什么?”她质问。
“他只是朋友。”
“朋友?说是不是你找那个男的打苏澈的!翅膀硬了,有能耐了是吧!”
“这才是你想问的吧!”她盯着妈妈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如此明亮。
“我告诉你,你这个没人要的孩子,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家,而不是你的,你应该努力讨我们欢心,我们养活你,给你饭吃,你都应该感激,如果你还有什么歪念头,我建议你最好统统打掉,否则,我会让你很惨很惨。别,苏怡,收起你这楚楚可怜的眼神,在这里没有人为你伤心。”
苏怡看着妈妈的眼睛,眼睛充满无奈和伤感,她只是觉得心痛,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关心她。
她的忍耐限度超出极限,被其他感情所替代。
“你这个暴力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我受尽你和苏澈的折磨,我怕爸爸为难,所以处处隐忍,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我受够了,就像简爱说的”你以为我卑微、普通,就不需要感情,不需要爱么?我告诉你,我需要,我比任何人都需要!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权利、地位,你会像我现在离不开你一样。但是上帝没有那么做,我跟你是平等的——至少灵魂上是。”所以,你没有权利这么指责我,我有权交朋友!”
季唯哪里料到平时文文静静的苏怡会说这种反抗的话!她疯了,她一定疯了,情绪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向胆小懦弱的苏怡,爆发以后竟然也是如此可怕。
苏怡的身体负荷太重,她的意识已不能支撑他的身体。
苏怡晕倒了。
“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妈妈一边嘟囔一边退出卧室。此情此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吧。
花园内——
寒风瑟瑟的吹着,光秃秃的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路上除了积雪甚至看不到人的影子,寒风冻得二人直打颤。
“你算父亲么,有你这样的父亲么?”少年诘责道。
少年黑色短发,黑色上衣,黑色长裤,在雪地显得尤其突兀。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尽管头发有些乱,脸上也还有些胡茬,但丝毫不给人邋遢的感觉。
“我……我也没办法,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中年男人脸上露出疲惫与无奈,他的确有苦衷。
“苏叔叔,她是你的女儿啊,要是换做我,拼了命也要保护她!”以羽当然懂他的难言之隐,只不过身为父亲,他给苏怡的痛苦太多,幸福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