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童心中沉了沉,看样子,这位莫少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好说话。虽然只是简短的接触,但是祁舒童已经认识到,这位爷的脾气相当的喜怒无常。
“那么,如果我拒绝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小心翼翼的问。
“哦,下场会比刚刚我没来之前还要惨,你不仅没法在这里做生意,连h市你都不能待了。”莫一帆挑眉说道。
祁舒童气闷,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拿这一点威胁人,难道整个h市都是他家的地盘吗?搞了半天眼前这个男人才是h市最大的地-痞流-氓!
她无奈的叹口气:“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莫一帆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人倒是挺有意思,就是这张脸看着真特么讨厌!放心吧,小爷看上凤姐都不会看上你!”
祁舒童心中一跳,照莫少这么说,他很讨厌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不对,说讨厌都太轻了,这明显就是痛恨啊。
祁舒童觉得这件事当真荒谬。她在一年中连续碰到两个男人因为自己长得像另一个女人而对她另眼相看,但是一个是因为爱,一个却是因为恨。
“您有一位故人和我长得很像?”她试探着问道。
莫一帆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祁舒童赶紧闭上嘴巴。
“明天来莫氏三十三楼找我,敢迟到小爷就打断你的腿!”莫一帆丢下这句话,就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
祁舒童愣了愣,继而一脸的纠结!这个男人只说了明天,没说明天几点,那她几点到才不算是迟到?他是故意要坑她的吧?
她郁闷不已,却又不敢追上去问,只好收拾了地摊回住处。反正从明天起自己就找这位莫少爷领工资了,今晚的生意不做就不做了吧。
为了省钱,祁舒童居住的地方很简单,只有一间卧室,洗手间和厨房都是公用的,即使这样,付掉半年的房租也花了她差不多一半的积蓄。
她草草的洗漱了一下,趴在了*上,休息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细心保存的照片来。
照片上是一个笑米米的婴儿。当初她离开的时候,这是她唯一带走的和宝宝相关的东西。
祁舒童眼睛蓦地一酸。转眼间,她离开唐砚乔和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里,她尽可能的用忙碌去抵消思念,然而夜深人静,她躺在*上的时候,这份思念就成了蚀骨的毒药,折磨的她几乎没办法安眠。
她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宝宝胖嘟嘟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真的触摸到宝宝,如今宝宝已经四个月了,肯定比照片上长大了很多,不知道他是不是更像唐砚乔了。
这个孩子和他的爸爸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也是促使祁舒童把孩子留给唐砚乔的一个原因。如果她每天都对着宝宝的那张脸,肯定会受不了的。而唐砚乔看到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孩子,肯定也会爱他逾生命吧。
他们都好好的,而她也必须打起精神来。莫一帆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另外,看他的成长环境,估计这也是一位精明的主,自己怀着目的接近他,必须要特别小心,不能被他发现了。
打定主意,祁舒童又小心的把照片收好,然后关上灯睡觉。
翌日,祁舒童起了个大早,赶到了莫氏公司,跟前台说了自己的来意,她立刻被获准进入。
此时是早晨七点半,祁舒童稍稍安了心,一般这样的公司都是九点上班,而那位莫少爷又是太子爷,只怕会更随性,等他到公司看到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说她迟到吧。
她来到三十三楼,找到了莫一帆的办公室,看到外面写的职务是执行总监,看样子这位莫少爷还没有彻底执掌家里的生意。不过说起来,一般像莫一帆这样年纪的贵公子都还在爱玩的年纪,家里的顶梁柱依然是父辈。相比较而言,唐砚乔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成熟,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敢放松。他肩上的担子确实太沉了。
想到这里,祁舒童蓦地有些心疼。但愿宝宝的存在能给他带去足够的快乐和慰藉。
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了动静,她心中一跳!不会吧?难道那位莫少爷竟然这么早就来办公室了?连秘书和助理的办公桌都还是空着的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忙站起来,试探性的敲了敲门:“莫少,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人说话,但是却传来“砰砰”的声音,祁舒童怀疑是椅子倒在了地上。她顿时吓的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这位爷已经气的踢翻了凳子?
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推开门:“莫少,我……”
话音未落,她就彻底的呆住了!
她料的没错,莫一帆确实在办公室里面,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人,此刻他的身xia正压着一位chi身luo体气喘吁吁的女郎,二人教缠在一起,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而他自己也赤着胸膛,正对着门口这边,祁舒童毫无防备的推开门,恰好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晨间运动被莫名打断,莫一帆不爽的抬起头,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开,冷冷打量着她。
祁舒童涨红了脸,低低的吐出一句“对不起”就赶紧退出去,“砰”的关上门!
她忐忑不安的坐在外面,想起莫一帆冷冰冰的眼神,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差点坏了他的好事,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她真的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女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穿着xing感,脸上还带着尽兴后的妩媚。但是,眼前这位可不是前两天和莫一帆一起游湖的那位。看来这位爷还真不是一般的*。
祁舒童正想着,却见那个女郎瞟了她一眼后,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这份诧异让祁舒童心中一紧。
莫非这个女郎也认识那位和自己模样相似的女人?她正要出口询问,却见那位女郎讥笑了一声,收回目光,大步的从她的面前走过。
祁舒童只好又默默的坐下了。
又过了几分钟,莫一帆走了出来,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他一边放肆的打量着她,一边随手系上扣子。祁舒童硬着头皮来到他面前:“对不起,莫少。”
莫一帆没说话,目光依然冰冷,祁舒童觉得自己的后背仿佛被倒了一盆冰渣子,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到全身,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怕什么?”莫一帆嗤笑了一声,“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是这么说,男人的眼神却并未缓和丝毫。祁舒童隐约意识到,也许这个男人是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恨上了。
她在心底苦笑,脸上却毕恭毕敬:“莫少,请问我该做什么?”
“你会做什么?”莫一帆不屑的哼了一声,“先滚去给我拿早饭!”
祁舒童暗暗攥紧了拳,告诫自己要忍耐,然后抬头微笑:“请问我该去哪里拿?”
“楼下!”莫一帆语气不耐。
“那么请问您想吃什么……”
“靠!你会不会做事,什么都要我来告诉你,你自己没长脑子吗?”莫一帆失去了耐心,恶声恶气的训斥道,“大清早就不让人清静!滚开,别挡着小爷的路!”
祁舒童深吸一口气,再次告诫自己忍耐,默默的给他让了一条路。得亏她从前打工的时候,态度比眼前这位还要恶劣的老板她也碰到过好几个,何况她还是在脾气暴躁的养父手下生活了那么多年,所以她虽然生气,但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蓦地有些同情在他手下工作的下属和秘书们。
莫一帆迈了两步,目光扫见这个女人一脸平静的样子,诧异的挑了挑眉。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不知道多少秘书被他骂到哭,但是这个女人第一次被自己这么骂,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忽然有些不爽,眯起眼睛:“还在那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祁舒童愣了一下,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莫氏有专门为员工供应的自助餐厅,菜品十分丰富。此时还不到八点,餐厅里面的人寥寥无几。祁舒童跟着莫一帆走进一间包间,这位爷大马金刀的往座位上一坐,见祁舒童还站在那儿,眼神又开始不爽了。
祁舒童赶紧在他的对面坐下。
“爷什么时候让你坐了?”他嘲讽道,“不知道去拿餐具来?”
祁舒童在心底叹了口气,去旁边取来消过毒的餐具,小心的摆在他面前,这个时候,厨师端着烘焙好的餐品和点心进来,一样样的摆在莫一帆面前。
“莫少,您慢用。”厨师赔着笑容走了出去,而莫一帆却不为所动。
祁舒童完全捉摸不透这位爷的心思,看他的样子,难不成要她喂他吃吗?
“坐下吧!看着碍眼!”莫一帆忽然开口,拿起刀叉开始吃早饭。
祁舒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坐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吃!”莫一帆又命令。
祁舒童忙笑道:“谢谢您,不过不必了,我来之前吃过早饭了。”
莫一帆忽然恼火的把叉子一丢,满腔怒火的吐出一句:“真他妈没意思!”
……靠!饶是祁舒童自诩忍耐力超常,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男人真是难伺候,无论自己怎么做他都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