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童差点被他吻到窒息。
她心中明白,自己的主动有多么不合时宜,可是她忍不住。只要想到他们很快就要分开,她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许久,他才松开她,呼吸粗重而暧-昧。
“我该走了。”唐砚乔轻抚着她的脸颊,目光深沉幽暗。
他心中明白,纵然她一时忘情,也不代表她改变了主意,他终究只能放她走。
祁舒童轻轻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目送着他离开。
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她这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宝宝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不知道他是否像她一样,也舍不得自己的爸爸。
她欠唐砚乔的太多,她能留给唐砚乔的太少。或许这个孩子能够给他足够的慰藉,可是……
祁舒童不禁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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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老宅。
唐陈惠从昏睡中醒来,手下意识的在身边摸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她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强撑着坐起来,声音微弱的呼喊:“孩子!”
然而卧室里空无一人,她虚弱的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只能挣扎着下*,勉强走到房间门口,拉开,只是做出这些动作,就已经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客厅里,杨浩之正抱着孩子走来走去,笑米米的说着什么。
唐陈惠这才放下心,握着门把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幕,她辛苦了那么久也都值得了。
杨浩之似乎听到声音,往卧室的方向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他匆匆走过来,不满道:“您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我醒来没看到这小家伙。”唐陈惠看着杨浩之怀里的宝宝,目光中充满了爱怜和满足。
“孩子还能不在了不成?”杨浩之失笑,扶着她回到*上躺好,又把孩子放在她的臂弯里,“瞧瞧这小家伙,可机灵呢!”
宝宝就在唐陈惠的怀里咯咯直笑,黑葡萄似的眼睛几乎让人的心都化了。
唐陈惠低下头,在他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几下:“儿子!妈妈好爱你啊!”
“咱们的儿子一看就很聪明。”杨浩之一脸的骄傲,“我和他说话,他好像都明白我在说什么,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可不是。”唐陈惠无比赞同,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愈发觉得满心的爱怜和担忧。她的身体已经这样了,虽然有医生精心的调理,还能苟延残喘,可是她绝对没机会看到这个孩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
想到这里,唐陈惠心里就一阵伤感。
她忽然抬起头,下定了决心一般:“浩之,你去我梳妆台的抽屉里找找,在第三层,应该有一份文件,拿来给我。”
杨浩之点了点头,立刻去拿,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脸色却有些变了:“这个……”
唐陈惠叹了口气:“这是我十年前拟的一份遗嘱,当时砚乔他们的父亲刚去世不久,你才来唐家工作,所以并不知道。”
遗嘱!杨浩之的眼角跳了跳。
“砚乔的父亲走之前,把他名下的股份分成了三份,给我和砚乔、黎昕一人一份,当时两个孩子都还没成年,所以股份暂时都在我的名下。砚乔成年后,他的那一份我已经转给他了,而黎昕的那一份,我也差不多该转给她了,只不过这一年事情太多,一时还没机会。”唐陈惠说着,翻开那份遗嘱,“当年我刚刚扛起公司,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以防万一,我就提前拟了一份遗嘱,没想到我能活这么多年。”
闻言,杨浩之握了握她的手:“您太辛苦了。”
“公司既然有我的一份,当然就应该有我儿子的一份。我陪砚乔的父亲创业,一路走来,付出的也不少,我有资格处理这笔财产。”唐陈惠抿了抿唇,爱怜的握住了儿子的小手,“我不能什么都不留给他。”
“可是,少爷他……”杨浩之神色迟疑。
“砚乔不会计较这些。”唐陈惠微微苦笑,“黎昕那个傻丫头就更不会了。”
杨浩之神色动容:“唐董,我……”
“儿子也是我的,我当然要为他考虑。”唐陈惠叹了口气,“本来,为了公司的声誉,隐瞒他的存在就已经很委屈他了。我怎么能让他吃亏。你拿纸笔来,我口述,你记录。我重新拟一份遗嘱,过两天让律师来做个公证。”
杨浩之点了点头,立刻按她的吩咐去办,唐陈惠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睛因为兴奋和狂热而微微发红。
唐陈惠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因此口述的很流畅,很快,一份新的遗嘱就成形了。
唐陈惠并未偏心,她把自己名下的股份也分成了三份,给三个孩子一人一份,几处房产主要分给了唐黎昕和幼子,也给杨浩之分了不少钱。总的来说,这份遗嘱并未任何不妥的地方。
杨浩之放下笔,却对其中一个地方提出了疑义:“您让少爷做这个孩子的财产监护人?这……我也相信少爷。”
“浩之,你不要多心。”唐陈惠淡淡一笑,“你是孩子的父亲,按理应该让你做孩子的财产监护人,只是,这些财产在砚乔手里肯定会不断的升值。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儿子考虑。而且砚乔的性格我很清楚,把这件事交给他,他只会更加尽心尽责的照顾这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