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沉着脸色,冷声警告着对方。
“……”
黑袍男懵了一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原来从一开始到现在,顾长庚就没有说过一句玩笑话。
“呵,说得倒好。若我挑了一个去夺了面皮,你会来杀我吗?”
“不会。”
“……真的?”
“我以心问剑立誓,若因此对你动手我修为不得寸进,永世不破瓶颈。”
这对于顾长庚这种剑痴来说,这已然是最毒的誓言了。
“……”
得了这个答复之后的黑袍男人没有丝毫的安心,陷入更长久的沉默之。
“……好师兄。”
半晌,他这么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不是他好欺瞒一下子便相信了顾长庚的话。
只是他运气不好,一下子便找了块硬石头碰。
现在他再在这里待着,顾长庚不会放过他。
刚才只是简单的一剑下去,他便知道自己如今想要逃已是不可能了。
既然顾长庚以剑发了这般誓言,他也没什么太多顾忌了。
他刚准备再去隔壁寻一个目标的时候,门“啪”的一声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推开了。
“顾师兄!那鬼面死了没!”
最先推门进来的绥汐,她嘴比脑子。
她开口之后瞧见那黑袍人还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后一愣。
而黑袍男人瞧见绥汐的时候也一愣。
然后抬眸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不知为何黑着脸的清漱。
他舔了舔唇角,压低了声音。
“虽然女气了些,不过你也不错。”
“那便退而求其次,就要你了!”
清漱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往自己这边扑了过来。
速度很,得只能瞧见残影。
然而她并没有移动分毫,和顾长庚刚才一样没有丝毫躲避的打算。
只是清漱也没心情和对方周旋。
她抬眸瞧见一抹黑色身影遮掩住了自己。
手腕一动,一枝桃花不知从何处取出。
花叶清浅,清香扑鼻。
一簇一簇,瞧着便如一片春日一般,生气盎然。
这是桃源千年的桃枝,看似柔和美好,和普通花叶一般无二。
然而花叶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如花海一般缠绕住了他。
每一片如刀刃般刺进他的躯体。
桃枝的枝干如剑凛冽,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
刹那之间,黑袍男人生生地断了生息。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清漱冷着眉眼将桃枝收回,带起了殷红的血色。
映照在她的眸子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艳色和漠然。
绥汐怔怔地看着清漱用手帕擦试着手上溅落的一些血迹 。
动作漫不经心之透露出一点儿慵懒。
她是手背白皙细腻,血珠子落在上面如红梅落雪。
恍惚之间如画卷似的,很是凛然美丽。
擦拭干净之后,清漱随意将手帕扔在了他的身上。
那轻飘飘的样子,就如同对方殒命在她手上时候一样,轻贱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