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日都要过去了,他却没有一点儿想要回应绥汐的动静。
不过绥沉总觉得不是这般。
林深并非对绥汐没感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很怪,但这是绥沉与之相处之后能够想到的最为合适的猜测了。
“他似乎不单单只是忘记了过往。”
绥沉顿了顿,看向一直对自己所说没什么反应的绥汐。
他知道对方有在听,于是沉声继续说道。
“林大哥好像,对这种事情有些本能的排斥。”
他也说不清楚。
林深对绥汐是有好感的,他会脸红也会羞恼,但是等这一切正常的生理反应过去了之后。
他便会本能的开始排斥,拒绝有这样旖旎想法的自己。
就好像,烙印在他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在告诉他——这样是不可以的。
绥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继续缝补着衣服。
少女长长的睫毛下有什么情绪掩藏着,等到绥沉离开后这才渐渐晕散开来。
“还本能的抗拒……”
“不就是贵公子潜意识看不上我这种乡巴佬呗。”
她这么不爽地吐槽着,结果因为不小心针给扎了手。
绥汐低头瞧着指腹被扎了一下立刻凝出了血珠。
也不知怎么的,之前还觉着林深不喜欢自己没什么,她也没全部陷下去还来得及抽身。
可这个时候只是被这么简单地扎了一下,比起去山上摘草药时候摔倒磕绊到石头上伤的轻得多。
她却觉得分外委屈,那眼泪也不受控制着一下子夺眶而出。
绥汐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一阵子,尽管是这样的难受她也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她怕绥沉听到了担心。
二月刚过,三月时候还带着些冬日料峭的寒意。
不过树梢已经有嫩芽儿发出,铺天盖地的寒冷褪去了大半,入眼之间已然有了春日的气息。
明明最冷的时候都挺过去了,可这个时候绥汐却生病了。
倒没有多严重,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
不过在二十一世纪里只是小病小痛的风寒,在这样偏远的山村如果不好好养着却也会危及性命。
绥汐躺在床上,身子除了脸之外都被盖的严严实实。
她脑袋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准备睡上一觉的时候。
门口的脚步声传来,很轻,像是怕打扰她休息一样刻意放缓了好些。
“是小沉吗?又要喝药了吗?”
想到喝药绥汐皱了皱眉,支着身子准备坐起来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虚扶住了她。
然后体贴的将枕头垫在了她的背后。
“……你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绥汐,而是林深。
绥汐视线先落在扶着自己的那只手,骨节分明,连指甲都被修得整齐好看。
然后这才抬眸看去。
还是那张脸,好看得让她不争气得舍不得移开视线。
“绥姑娘。”
听出了绥汐的语气里的不愉,林深刀削的薄唇抿了抿。
绥汐看着对方将黑乎乎的药碗端起来,那苦涩的味道还没有喝进去便已经凝绕在了鼻翼之间。
他吹了吹,这才将盛了汤药的勺子凑近少女的唇边。
“我自己来。”
绥汐没有领情,她伸手想要将汤药接过却被林深避开了。
“我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不至于虚弱到连一碗药都喝不了。”
她很想要自己心平气和的和对方说话,可一开口就避免不了带上些锐气。
绥汐咬了咬下嘴唇,懊恼自己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