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愿意给点时间让冷枭好好的照顾一下流苏,他们谁都没有吭声,沉默着转身离开了。
司徒青玄走最后一个,看着冷枭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的背影,很不情愿的关上门,离开了。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感觉一阵阵酸楚油然而生,让他有时候胸口闷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来了,他理所应当的让开,把孩子拱手让给他。
司徒青玄很不甘心,一个人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沉着脸,冷若冰霜,让人不敢靠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也坐下来一个人。
他没有扭头看那人是谁,便听到楚易飞的声音响起,“我真没想到啊,当初让你带着她去治疗眼睛,你竟然会对她日久生情,你知道吗?我要是苏苏的男人,我一定毫不犹豫直接抽刀,一刀捅了你。”
司徒青玄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神色悲痛,眉宇紧蹙,他伸手按住自己闷痛的胸口,无力的说:“来吧,一刀捅了我,朝这儿捅。”
楚易飞扭头盯着他那张黯然**的脸,美艳之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他无奈的拧了拧眉,问他,“真的很痛?”
他还是仰靠着,不愿意睁开眼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许沙哑和哽咽,“不痛,只是感觉有时候喘不过气来,只是看见冷枭的那一刻,我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你曾经,也是我这样的感觉吧?”
楚易飞不可否认,“现在也是,只是感觉习惯了。”
习惯了?
心痛也会习惯?
司徒青玄坐直身,盯着楚易飞也变得黯然的脸,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易飞迎上他的目光,忍不住笑起来,“你不觉得,两个情敌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论他们对同一个女人的感受,是件很滑稽的事吗?”
司徒青玄点点头,“是挺滑稽的。”
楚易飞又笑着打趣到,“要不……我们换换口味,试图让受伤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试试?”
司徒青玄一下子白了脸,盯着楚易飞那双阴险的目光,他下意识的躲开,抬脚狠踢了他一下,“滚!”
他赶紧迈步走开。
楚易飞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笑,“哎,试试吧,或许有不一样的效果哦。”
司徒青玄抓狂,要命的跑开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楚易飞突然暗下脸,眼底,同样染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何尝不跟司徒青玄一样呢,可是心里再难受有什么用,一个是他青梅竹马的女人,一个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他楚易飞,会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做让世人唾骂的小人吗?
事实证明,他行事端正,讲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
女人算什么,该明儿,去上征一个来,结了婚,有了孩子,估计分分钟就把流苏给忘了。
对,世间女子何其之多,总会有属于他的那一个的。
他叹了一声,起身走开。
流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睛,感觉有道熟悉的影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当清楚的看见眼前抱着孩子,走来走去的男人是冷枭的那一刻,她惊呆了。
冷枭,真的是冷枭?
回想起前几天,她一直感觉有人在她背后注视着她,而且她还依稀看见了冷枭的背影,那个时候,她就感觉冷枭好像回来了,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她。
直到现在,她亲眼看着前面抱着孩子转来转去的他时,她才确认了一个事实。
前几天出现的那个人,的确是他。
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抱着孩子,还不时的做着各种鬼脸给孩子看时,她欣慰得笑了,笑得眼底都是说不完的泪。
冷枭扭头,见床上的流苏醒了,他赶紧抱着孩子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流苏眼睛一眨,一股晶莹透亮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滑下了眼角。
她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酸酸的,涩涩的,有点儿难受,又有点儿仰止不住的激动。
她想起身去抱他,奈何腹部很痛,她只能压抑住心中激动的情绪,含泪咬着唇,半天才哽咽出几个字,“你,回来了?”
想到自己压根就没有走,冷枭很惭愧啊,苦笑了笑,“嗯,做梦梦见上帝突然给了我一个孩子,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来了。”
流苏皱眉,“你不是……”
“别说了!”他伸手挡住她的嘴唇,“好好休息,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