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搞,而且要搞得别开生面。
堆雪不知道安锦绣脑子里在打着各种主意,不过,她觉得自己基本上还是有点主导地位的。这小女孩坐在床榻上,脚都沾不到地,一晃一晃的,实在太不成个体统。
“你事都做完了?”堆雪想等锦绣离开,然后去霸她的床。
在宫里呆久了,堆雪太明白床位的重要性。
外墙上有窗户,容易漏水不说,开门首先就吹到风。即便不开门,那窗缝里一丝丝的寒气,也足够让睡在窗下的人冻成狗。
“爷晚上要开宴,这会儿正小憩,不让人打扰。”锦绣心中暗笑,却故意装作没看出堆雪的意图。
“开宴?爷不是在关禁闭,怎么可以开宴?”
望着堆雪讶异的表情,安锦绣倒也有些佩服,堆雪也不全然是个张狂无脑的,必要时,也有演技。
单看七皇子对堆雪的防备,便知所谓“太后素来疼他”云云,不过是个美丽的谎言。既把你派这儿来,又是明摆着要插手各种事务的架势,傻子也知道早就经过某种培训了。
怎会连七皇子平日里是个什么表现都不清楚?
想通了这层,安锦绣就觉得演戏任务更重了。演好了也没有谁给颁个奖杯,演砸了却是要坏了大事的。
安锦绣故意瞧了瞧门外、窗外,然后以私密的神情低声道:“爷和常人不一样。他通了灵的。常人请客,那都是活生生的人,来来往往的很是喧哗;爷请的却是阴间的魂魄,这静思堂的宫墙,再高也挡不住,出入自由。”
“那往常的夜宴,一直是你在伺候?”堆雪将信将疑地望着她。自从安锦绣露了一手“与鬼神通话”的本事,堆雪看她是又鄙夷又惧怕,心态也十分复杂。
锦绣故意显出开心的神情:“就算以往是我在跟前,往后也得姐姐您了。我只伺候笔墨。爷也说了,我只在西间转动即可。”
西间有几处屋舍,其中便有西隔间的书房,与书房外宽敞的主卧房。
这是堆雪的心病。
让锦绣伺候笔墨也就罢了,还伺候卧房内的事儿,要不是锦绣年龄实在太小点,堆雪几乎打算去打打二人的小报告,弄点苟且出来丰富丰富业余生活了。
所以她想占锦绣的床位,一半是为了向锦绣表示自己才是静思堂的正牌宫女,另一半才是她从内心里真心觉得里铺比外铺强。
没想到方才自己暗示了一下,锦绣那小丫头竟然未曾领会,没把床铺乖乖地让出来。
外头突然传来叩门声,一声一声,不徐不急。
静思堂要么不来人,要来人便是有事。安锦绣一听这声,立刻跳下床铺向前院跑去。
才跑出宫人舍的门,便听见身后堆雪做出什么响动。
肯定是眼见着锦绣出门,立刻就去占床位了。真是眼皮子极浅,太后是怎么选上她的?
锦绣心中暗哼,不免觉得太后的智商也有些捉急。
跑到前院一看,安锦绣不觉惊呆了。
来者竟有呼啦啦一队人,而且带着大件小件,很是热闹繁华的样子。搁宫里,这阵仗不够瞧,但放在静思堂,却是有史以来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