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自己年龄是小,小到还算不上是女人,可你能保证屋里那位“爷”不是个变态吗?
“爷,锦绣来了。”刘姑姑站在台阶上,隔着门帘说话。
屋里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可以听到针尖儿落地。
老太监走过来,低声道:“刘姑姑,人留下,你走吧。”
刘姑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对安锦绣道:“好好伺候爷。”
五个字,听上去比皇上宣给康嫔的那道圣旨还骇人。
安锦绣在帘外站了片刻,内里一点儿动静都没。转身望望院门,已关得严严实实,老太监也不知去向。
跑,是跑不了的。避,也只能避得一时。
“奴婢锦绣,给爷请安。”依样画葫芦,既然刘姑姑称屋里的人为“爷”,安锦绣便也这么称呼。
那位“爷”不知道是很高傲,还是压根不会说话,反正,屋里还是那么安静,好像自己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要说安锦绣上辈子的职业有点特殊。少年时,她曾经是花样滑冰运动员,成绩优异;后因伤退役去读书,同样成绩优异。
人都说运动员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安锦绣很想给这些云亦云的瓜货们一声“呸”。
能将一项运动施展得美不胜收,绝不是一个愚蠢的脑子可以办到的。比如安锦绣的前世,不仅四肢修长,而且脑子很灵。
最重要的是,她还一直保持着一个少年运动员独有的勤奋、执着和大胆。
若没有以上品质,她怎么能一直挂在墙上被后来的小运动员们膜拜和学习呢?
所以,安锦绣轻轻地掀开了帘子,大着胆子向屋里张望。
正堂内的陈设虽然陈旧,却依然有板有眼。迎面一张罗汉床,上面铺着褪了颜色的红毡子,两个半旧不新的黄色靠背放得整整齐齐。那摆放的位置与彼此之间的距离跟用尺子量过似的,精确无比。
罗汉床前,两排楠木雕花椅子,间隔着楠木小几,同样摆放整齐,且纤尘不染。
正堂里的架式,像随时准备贵客光临,事实上,却空无一人。
安锦绣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奴婢锦绣,给爷请安。”
这次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沉稳,却不笨重。从西隔间的帘子后走来。
安锦绣不敢多望,向着西隔间的方向垂首请安,听候指示。
“你多大了?”
多好听的声音啊,充满了磁性,配着那一口纯正的官话,不仅吸引得安锦绣抬了头。
男神!
眼前这人,绝对是男神级别。
修长挺拔的身姿、立体如雕刻般的五官,眼睛深邃得似天上最幽静的星星。
让人略不适应的是,他穿得太正式了,礼服顶冠,一丝不苟,像是立刻就可以去出席最隆重的仪式。
可恰是这贵气且周正的装扮,愈加显得其风姿俊朗,气度非凡。
“多大了?”男神又问。
安锦绣顿时回过神来,人家是男神,你是女diao,敬业一些好不好?
赶紧敛容:“奴婢今年十一了。”
男神幽幽地说:“太小了,让谭公公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