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变化实在太快了。
智明和尚脸上仍是一副闲适淡然的模样,心中却疯狂哔哔哔。
他自幼出家,本是真有些佛学功底的,可惜性格散漫,受不了那些清规戒律,于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师兄弟一起来这省城郊区承包了间寺庙。白天里卖香解签忽悠香客,晚上喝酒吃肉打打麻将,香火不好不坏,过得倒也还滋润。
最近他可能是水星逆行,打牌输多赢少,口袋里总是紧巴巴的。
恰巧遇上刘新波发帖求助,也亏得智明嘴皮利索,又生得一副大师范的皮囊,三下两下就拿下了这单生意,连事先准备好的手插油锅戏码都没用上。
他干这驱邪的买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有自己的门道。不管是真生病还是真遇鬼,总之能立竿见影收到效果,然后麻溜收钱走人,出门把手机卡一扔,以后再有什么问题可就是钱财离柜概不负责了。
本来还在庆幸这回遇上了个好雇主,既不缺钱,又年轻好面子,所以他报价时故意不肯说个实数,想来对方怎么都不会给得少了。
谁知正在这谈价收钱的关键时刻,闯进来一个年轻男人,先是来了通情感纠葛,然后又直接质疑驱邪结果。
有鬼?有鬼你特么怎么不去抓啊!
……
“是你?”刘新波放下手机,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是我,你说家中有人中邪,需要帮助,所以我来了。”
“可你不是来看望病人的吗?”
“我又不知那个神秘qq就是你,总不能提着一大包土特产去驱邪吧。”齐子桓现在反倒是平静下来,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道,“本想着先来探望一下黄阿姨,再去联系你。现在好了,两件事可以一起办了。”
刘新波顿时想起了那纸马无声长嘶、踏墙而走的诡异画面,一时踌躇着没有开口。
倒是小惠因为没见过齐子桓操纵纸马的视频,又觉得自己对齐子桓的底细一清二楚,认定他仍是旧情不忘在这借机挑事儿。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不让未婚夫心生芥蒂,至于对齐子桓的伤害,唉,以后再找机会说声对不起吧。
想到这里,她出言讽刺道:“齐子桓,你够了啊!我还不知道么,从小你自己就不信这些的,别以为从你爷爷那学了些江湖手段就可以来骗我们家新波。我妈妈已经治好了,不需要你在这妖言惑众,装神弄鬼!”
齐子桓站在床尾,既没有被戳穿底细的慌张,也没有不被信任的愤怒,就这么毫无情绪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