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司马霁月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她也有不敢的时候吗?
他怎么不知道?
可是刚刚那一瞬,本以为她走了,心情一落千丈,仿若死灰,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便是她的身影,那种感觉……大概就叫死灰复燃。
喉结微动,司马霁月抿紧薄唇,听到慕容长欢说了这么一句,再要赶她走的话,便就说不出口了。
两个人僵持在屋子里,四目相对,谁也没再吭声,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慕容长欢的身子原本就瘦削,那柱子又来得粗大,她往后面一躲,几乎整个身子都被挡住了,只探出小半个脑袋来。
其实并不容易发现。
然而冥冥之中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司马霁月却是一剔眉就望见了她,一凝眸就对上了那两道惴惴不安的视线。
慕容长欢的性子很要强,极少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这种畏惧的表情,想来刚刚那一会儿,大概真的是吓到她了!
反应倒是纯情得可爱,唯独态度不讨喜,叫人觉着难堪。
司马霁月自负惯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自小到大,他遇着的少有的几次拒绝,几乎全搁了在慕容长欢这儿。
说起来也是有些犯贱,他又何尝不知道……慕容长欢从来就没有对他表示过好感,一直都在推拒他,是他不顾她的反抗,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她。
纠缠。
这是一个好词儿,可不就是纠缠么?
他这辈子的脸皮,大概也都搁在了慕容长欢的手里,要不回来了,也没法再要回来。
罢了,不要就不要吧。
有女人就好了,还要脸皮做什么?
自尊心能当饭吃?
尊严能给他暖床?
都是些一无是处的东西,不要了,他都不要了……
他只要她。
抬手往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司马霁月哑着嗓子,沉声道。
“过来。”
闻言,慕容长欢脖子一缩,面带犹豫。
“能、能不过去吗?有什么话,就这样说……不行吗?”
司马霁月冷冷地飚了她一记眼刀,干脆利落地回绝了她。
“不行。”
然后就收了声,没再说什么,只静静地盯着她看,看得慕容长欢一阵头皮发麻,终于还是拗不过他,只能缩着肩膀,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地挪到了桌子边。
距离拉得远远的,依然不敢靠得太近,面上是心有余悸的神色。
“哗”的一下,见司马霁月扬手拉开了一把椅子,慕容长欢登时惊得心头一震,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脑子里的一根弦紧紧绷着,总觉得接下来司马霁月会放什么大招!
“坐这里。”
司马霁月低头看了眼椅子,朝她递了个眼色。
“哦……”
慕容长欢拒绝不了,只得走上前,将椅子稍微往外拉开了一点,又拉开了一点,直至被司马霁月伸手按住,再也拉不动,才撅着屁股,就着椅子的边缘坐了下来。
看到她这样小心谨慎,司马霁月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慕容长欢立时坐直脊背,作正襟危坐状,对着他洗耳恭听。
“说、说吧,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