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
听到这话,慕容长欢的心口顿时又收紧了三分。
“很重要是多重要?该不会……是你专门叫人打出来,准备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吧?!”
看出慕容长欢神色中的紧张,司马霁月微勾嘴角,似笑非笑,从薄唇里吐出一个肯定的字节。
“对。”
慕容长欢心下一沉,莫名地有些发酸。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把象牙梳,好像已经被她转手出去了,而且还是第一批被销赃的,哪怕时间过去还不算太长,可是这种烙有皇家印迹的“赃物”在地下市场交易,为了防止被追回,转手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每次转手都十分的隐秘,想要拿回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正暗自揣度着,又听司马霁月继续道。
“那把象牙梳,原本是母妃生前的最爱之物,因为那是用父皇亲自为母妃猎杀的一头野象的象牙制成的,普天之下,独一无二,对母妃而言有着特殊的含义……”
听他这么一解释,慕容长欢瞬间更慌了!
五指缓缓捏紧,手心里渗出了一层细汗,暗道完了完了,这下摊上大事了,要是追不回那把象牙梳,司马霁月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感觉到慕容长欢微微发颤的身子,司马霁月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三分。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温不火,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情愫,让人无法忽略,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对那把象牙梳的重视。
“后来,母妃临终之前,亲手将象牙梳交给了本王,嘱咐本王将其送给最心爱的女人,也就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啪!”
王妃两个字才将将落下,慕容长欢就软了身子,挨着司马霁月的身子顺势从床头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仿佛吓得魂飞魄散。
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断断续续,连不成句。
“司马霁月……你打、打我……打我吧……我不还手,绝、绝对……不还手……”
这是慕容长欢头一次听到司马霁月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又见他如此费尽心机地设下圈套讹她的话,足以看出他对那把象牙梳势在必得。
可是,东西已经卖出去了,换成了银票,这地下黑市又是鱼龙混杂暗无天日的,要找到这么一把梳子,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她要去哪儿才能把东西拿回来?
一见她这幅模样,便是不用多说,司马霁月也瞧出了一个端倪。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本王……东西已经不在你的手上,被你弄丢了?”
慕容长欢默默地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伸手拉起他的左手,高高地抬了起来,还是那句话。
“你打我吧,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打你?”
司马霁月随手拂开她的爪子,转而伸过去捏起她的下颚,缓缓抬起,对上他那双幽深的冰眸。
“今天是母妃的祭日,不宜动武。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本王可以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内……你若找不回那把象牙梳,本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
说完,司马霁月就松开了手,一拂袖,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似是动了怒气。
慕容长欢哪敢再作孽,吭也不敢吭一声。
毕竟这事儿不是什么可以胡闹的小事,弄丢了先皇后的遗物,不说她要遭殃,就是司马霁月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一直等到司马霁月走离了屋子,慕容长欢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做惯了贼,难免染上职业病,哪怕门口大喇喇地开着,也还是觉得……既然是翻窗子进来的,就该翻窗子出去,这叫有始有终,也算是做贼的基本操守吧。
然而,其实只要慕容长欢从门口走,就能发现。
司马霁月并没有走远,就那么倚着走廊上的柱子,抬头望月,若有所思,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