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听的皱眉,问了孟平璋在何处所见,便让府里的下人出去寻她。
孟平璋不多久也告辞了,出了大门,清雪问道,“孟少可要去寻季姑娘?”
“关系两清,各不相欠,寻她做什么。”孟平璋上了马车,便让吴逢驾车回客栈。府衙到邓州要两个时辰,他明日还要赶回去,哪里有空去找个脾气暴躁,又长的非倾国倾城的姑娘。
车行一半,轱辘声作响,吵的人烦躁。孟平璋撩起帘子,“去方才那地。”
吴逢了然,拐了道往方才碰见季芙的地方去了。
他们还未寻到季芙,齐府的下人已在别处找到她,报了明玉听,说是送回季家了,这才安心。
月皎洁如银盘,高悬天穹,映的旁边乌云似白棉,轻轻聚拢圆月四周。
明玉斟了桂花酒,放在鼻下轻闻,笑道,“才不过酿了十日,就已是酒香四溢。”
齐琛喝了一杯,全是桂花香味,酒的*从舌尖开始漾开,一直飘荡入腹。因不喜桂花香气,因此饮了一杯算是应景了。那月饼也是甜腻东西,吃了一小块也未再动。赏的是月,和谁一起赏,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小聊一会,见明玉已放下酒杯,也不再动桌上果点,见月色十分不错,便道,“外头热闹,我们去走走。”
明玉点了点头“嗯”,小厮立刻说道,“小的去准备马车。”
齐琛起身道,“不必,困在匣中,也瞧不见什么,热闹都在外头。”
明玉也觉如此,况且天气微凉,去热闹的地方走走倒也好。出了门,让下人跟的远些,自己与齐琛并行。她是只想与他一同走的,可若碰见官吏,被见着堂堂知州大人连个下人也没,面子就说不过去。说到底,能与他独处的地方,唯有房里。
还未到街道,便听见不同往日的喧闹,从巷子出来,满目华灯,从街头连绵街尾,人如潮水挤的只能缓慢前行。
明玉下意识往齐琛身边轻靠,入了人群,手上一热,有掌握来,惊讶看他,齐琛低声,“别挤丢了。”
“可是……”如此亲昵让人看见了,即便是夫妻也是让人羞涩的事。
“别人瞧不见。”
手掌宽实,握的有力稳当,颇觉安心。明玉不再顾忌,右手轻抬,抓着他的手臂,这样一来,他往前一步,她再前行,便无物可挡,无人能挤着她。一步一行,明玉只愿这路无尽头,就这么一起前行。
齐琛握着她温软的手,偶尔会低头看看她,从光洁的额头至俊挺的鼻子,宁静美好。有时见她抬头看来,眼眸含笑,柔情满的可化心,手上不由握的更紧。
“可看中了什么?”
人声嘈杂,明玉听的不清,微踮了脚尖,“什么?”
齐琛见她如此,低头,“可有瞧上的东西?”
明玉对各种物件素来没什么*,可听他主动说起,随意看了看,明眸微闪,“灯笼。”
齐琛笑了笑,拉她从人群挤出到了摊贩那,身子侧站,挡了外头拥挤的人,将她护在里面,“挑吧。”
明玉挑了盏点染梅花,半臂长的灯笼。等转身看向外头,才发现若是走三步,怕灯笼就被挤成饼了。只好抱在怀里护着。走了十几步,明玉心头一动,抬头看他,又垫了脚尖,“三爷。”
齐琛额上已渗出汗珠,专注前头没听见她唤声。明玉见他一心前头,也没再喊。她只是想告诉他,如今的姿势,很像是怀中抱了孩子。她护着孩子,他护着他们mǔ_zǐ。
这么一想,也不知是不是人太多的缘故,热得慌,心口一闷,只觉胃急缩,不适感瞬间涌上喉中,拿帕子捂了嘴,却是什么也没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