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抿了抿唇,这是明着坑她么?若先给了部分银子,他随意去挖了棵来,她不满,他便再去挖,又不好好办事,送棵残次的。循环往复,倒是将银子白给了。若是瞧着喜欢的,他将价格抬高,那时不买,订金又全是他的。无怪乎说他奸诈,果真如此。
正要开口说不用了,麻四忽然背了身往天上瞧。明玉顺眼看去,也没瞧出什么,倒是刚从旁边那大门走出的一人定步不动,脆朗的声音颇为狐疑,“麻四,你该不会又是在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了吧?”
麻四回身笑道,“我哪里会做那种混账事,季大姑娘,季妹妹,您高抬贵手,买您的菜去好不?”
季芙轻哼一声,“一瞧便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可千万别被我说中了就好。”走了两步又道,“方才娘亲说,中午熬鸡汤,让你记得过来拿,端给婶婶喝。”
麻四咽了咽,“得令~”
季芙从明玉身旁经过时,只觉明媚照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待她走了,明玉说道,“到底还是将银子算准了好,免得到时价太高,惹的双方不欢而散。”
明玉不肯做这亏本买卖,麻四也不肯松嘴,瞧着在她身上捞不到好处,便也懒得说,直接坐在门前不予理睬。
水桃气不过,“你这厮怎么这般做生意。”
麻四哼起小曲,懒得搭理。明玉便携水桃去了别家,只是几个花农花匠都没那凤凰木的门路,便将这树的事暂且压压。
水桃跟她跑了一日,又不似她能坐马车里,累的人都疲软了,“小姐,您若跟那麻四说,您是知州大人的夫人,他敢坑您吗?民不与官斗呀。”
明玉轻责道,“你若是这么想,心里也是想借三爷威名的,再不许这般,否则要被旁人说我们仗着三爷是官,四处欺负人。人言可畏,到底还是得收敛的。”
水桃甚是委屈,“那三爷的官就算做的再大又如何,连个官威都没。”
明玉看她一眼,知她不解。谁让她们自小就在京城,那些有地位的官老爷,不都趾高气扬颇有排场的。可正是自己瞧了心中不悦却不敢言,才不愿齐琛也这般被人腹诽,“你就当三爷是姑爷就好,别将三爷当做官爷,想沾他雨露。”
水桃不敢辩驳,只好应声。
夜里齐琛回来,明玉便和他说了今日的事。齐琛说道,“并非一定要种凤凰木,其他也可。”
明玉执拗道,“那凤凰木寓意极好,有利三爷官场顺畅,不能马虎。”
听着是迷信,含着的却都是情意,齐琛也不再拦她。
翌日快午时,明玉便让家丁打点好食盒,两荤一素,不显得寒碜,又不至张扬。有特地让厨子做了两食盒的糕点。
到了衙门,衙役那日都见过,很顺利的进去了。只是往日袁大人家眷都是直接入内堂,说过一次,倒被斥责不长眼,后来都是领到前头,而不是侧院。
明玉不知他领路是往那去,若是知道,也不会随他进去。等人到了内府,见了一众师爷衙役看来,微微一顿。片刻早已见怪不怪的众人问了好,便各自忙去,也无人非议,这才松了一气,让水桃将那糕点全都送与他们吃。
齐琛很快便得了消息从里堂出来,见她坐在窗前的凳子上,微微颔首绞着帕子。这里头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只当她是被吓着了。疾步走过去唤她,明玉这才抬头,见了他,眼里的窘迫便一瞬消散,“三爷。”
齐琛领她去侧院,等见不着人了,才道,“往后别过来了,这儿都是粗糙汉子,又是断案的地方,会吓着你。”末了又将她手里的食盒接过,“都是什么菜?”
明玉笑道,“都是您喜欢吃的。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便好,况且您到底是知州,胆小如鼠的妻子配不上您。”
齐琛握了她的手道,“说什么胡话。”
反正这前头没人,明玉也不挣脱,让他这么握着,暖得很。
等齐琛用过饭,明玉也不多留,趁着没人,亲了他一记,让他忙完了便回来,等他一块用晚食。
提着食盒出去,恰巧就见了个俏丽姑娘也提着篮子进来,守门的衙役见了她,笑道,“季姑娘又给季师爷送饭呢,今日可做了什么好吃的?”
说罢,已是一副药上来偷吃的模样。季芙身子微偏,笑道,“待会你问我爹去,自然就知道啦。”
那衙役一听,立刻收了手,目送她进去了。明玉听见那话,又回了身,问道,“方才那位是季师爷的闺女?可是叫季芙?”
衙役应声,“回夫人,那确实是师爷的女儿,季芙。”
明玉了然一声,先前她还想了想会不会是哪家姑娘故意接近齐琛,哪会有如此仗义的姑娘。经了麻四卖花一事,倒确实是个坦荡的姑娘。这么一想,心下舒服多了,看来得找个时日好好与她约见一番,将簪子的事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已经离开京城不跟公婆一起住,因此称呼可改成“夫人”了,不是bug哟。
ps在正史上,夫人一词四品五品官什么的是担不起的,这里架空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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