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弘历是半嫡半庶,按常理来说他登基之后,应当同时尊奉嫡母和生母为皇太后。可哀家看到青樱封后大典上只出现一位太后,那就说明嫡母和生母之间有一人没当成太后。”
“尽管哀家看不出清楚这位太后的脸,可想着皇贵妃多年容颜不衰,且智谋过人,应该有这等福分成为太后。若真如此,那可能就是宜修谋害纯元和皇孙的真相被发现,皇帝将其废黜甚至赐死,所以才只出现一位太后。”
缓了一口气,太后又道:“四阿哥的生母皇贵妃城府极深,就连哀家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都看不透她,可见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哀家更在想,她当日执意要青樱做四阿哥的嫡福晋,不是因为喜欢青樱,而是想通过青樱来讨好哀家。”
“一旦四阿哥登基,她成了皇太后,青樱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躲不过被废的命运,所以哀家必须保住宜修的后位!”
孙竹息试探着道:“太后是想借皇后之力弹压皇贵妃?”
太后点头道:“不错,皇后再不喜欢青樱,终归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只要哀家留下遗诏,令皇帝的任何情况下都不准废后。等来日四阿哥登基,皇后便成了母后皇太后,身份上压皇贵妃一筹,一定能保护青樱不被废。”
尽管太后病得十分厉害,全身几乎酸软无力,但想到乌喇那拉氏的荣耀全系于青樱身上,绝不容有失。她仍是强打着精神,运笔写完了这份遗诏。
遗诏一写完,太后的精神更加萎靡,脸色也愈发苍白。她把遗诏郑重放在孙竹息手中,谆谆叮嘱道:“你要记着,万一哀家不在了,你要收好这道遗诏,来日后位若有变故,拿出来保护皇后!”
孙竹息含泪道:“奴婢明白,奴婢会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的。”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好!保住了皇后,就等于保住了青樱;保住了青樱,便等于保住了乌雅氏、乌喇那拉氏,这是哀家最后能做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