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琪皇贵太妃再度咬牙切齿道:“要是你大姑姑还在,如今也该是母后皇太后了,嫡庶有别,身份上妥妥能压过洗脚贱婢一头。如此一来,你又何尝不能力压乌喇那拉宜修那个庶女成为皇后呢?”
这话听得佟佳蕴蓉心中黯然,她叹息道:“天妒红颜,大姑姑她终归是福气太薄了,唉……”
寿琪皇贵太妃也不禁叹了一口气:“你大姑姑虽然福气太薄了,只做了一天的皇后,但还算得上是幸福的。先帝爷生来就是克夫克母克妻的命格,八岁丧父,十岁丧母,前后又克死了孝诚、孝昭两位皇后。先帝爷深爱你大姑姑,生怕自己会克死心爱的女人,为此不惜触及孝惠太后的禁忌,执意将你大姑姑册封为皇贵妃。”
缓了一口气,她又续道:“你大姑姑在皇贵妃位子上呆了八年,病重得实在熬不下去,先帝爷抱着冲喜的心态,封其为后。在封后大典结束当天,你大姑姑便死在先帝爷怀中,含笑而逝。失去一生挚爱,先帝爷为此伤心欲绝,在此后的三十三年不再册封皇后,就连皇贵妃都没有封。”
佟佳蕴蓉听了,长长叹惋道:“能赢得先帝一世真心,并以嫡妻的身份死在心爱男人怀中,大姑姑此生算是无憾了”
“是啊,你大姑姑虽死,可临死之前得到了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这辈子不枉了。”
寿琪皇贵太妃突然呵呵笑了,笑得极为凄凉苦涩:“可哀家比不得你大姑姑,什么都没有。先帝爷一驾崩,哀家膝下凄凉,无儿无女,只能孤零零在这座宁寿宫当个未亡人。更可气的是,乌雅氏那洗脚贱婢竟然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太后之尊,踩在哀家头上作威作福。”
寿琪皇贵太妃脸上浮着浓浓的屈辱憎恶之色:“那个洗脚贱婢,不知廉耻,水性杨花,背主爬龙床上位也就罢了,竟然敢勾引……勾引……”
隆科多是她的亲哥,她终究不能将这等家丑说给侄女听,道:“幕天席地,衣不蔽体,干出这等不要脸的勾当。”